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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好印象,他沒有高階官員的眼神和氣場,也沒有大機關的鎮定和冷傲,有的只是一個基層小人物的懷疑,還有隨時準備迸出來的,屬於權力的憤怒。
“我是楊銳,銳學組和西堡肉聯廠送來的罐頭,都是歸我分配的。”楊銳不想摸他油乎乎的手,就站在那裡,乾巴巴的宣示主權。
熊科長站定了,沒理楊銳,問齊淵道:“就是他?”
“是他。”齊淵以前對楊銳沒什麼印象,現在是相當不喜,也向表叔說起過楊銳,他打的也的確是奪走分配權的念頭。
幾百聽罐頭是一筆難得的資源,不說全部拿走,拿走一部分也很有用了,隨便送送,興許就能把調職的大事給辦了。銳學組更是細水長流的生意,當然也是能拿多少拿多少。
這不是什麼新鮮事,省裡戴著帽子下來的名額,都有可能被巧取豪奪,看只看送帽子的人厲不厲害,戴帽子的人硬不硬。
關於楊銳的故事,齊淵知道一些,他也聽說了楊銳有個鄉黨委書記的老爹,還把縣裡的流氓團伙給整了,可那又怎麼樣?
他是有單位的人,熊科長更是官員,鄉黨委書記,也管不到縣教育局的頭上來。
所以兩個人都很安心,自顧自的說著話。
齊淵還因為校長沒來,向熊科長道歉。
熊科長前兩次來,都是趙校長作陪的,他有意無意的看看楊銳,手裡疊著手帕,笑道:“這個老趙,天天打電話請我來,好不容易來一次,還不在……”
“校長可能是怕你和我起了衝突,兩邊難做人。”楊銳打斷了他的話,笑吟吟的說。
齊淵皺眉:“有什麼難做人的……”
“熊科長可能有些情況不瞭解,我想向您彙報一下。”楊銳說著套話,語氣硬的像石頭似的,道:“齊老師畢竟是新來的,不知道西堡中學的情況,也不是很瞭解我。”
“你爹是鄉黨委書記,我耳朵都聽出繭來了,誰不知道?”齊淵是從鄉里出來的,以前是公社的社員。可自從他離開了公社,回頭去看,反而覺得公社書記不過如此,改成鄉黨委書記以後,那就更弱了。
在社改鄉以前,生產資料和生活資料全部集中在公社書記手裡,土地是屬於公社的,牛馬是屬於公社的,鐵鍁鐮刀是屬於公社的,收穫的糧食,養出來的豬,下出來的蛋,都是公社的。公社書記操縱著公社裡的一切,管著田壟,也管著社員的口糧。
齊淵當年視公社書記如神一般。
但是,當他從一個農民,一個社員,變成了幹部以後,突然現:我自由了。
曾經的公社書記再牛,也管不到我頭上了。
有了這個認識以後,再聽其他老師說起楊銳的身份,他嗤之以鼻。
一個土包子罷了。
熊科長也不以為然:“自報家門就不用了,我是來檢查你們學校工作的。”
“我覺得還是要報一下家門的,否則弄擰了,善後更麻煩。”楊銳攔住了他,獎學金是他準備的重要一環,可不能獻給這頭貪婪的生物。
此刻,主席臺上堆著一百多瓶的罐頭,還有1ooo多元現金,那是用來激勵學生們的,不是用來刺激貪婪的。
熊科長低頭看看攔在自己胸前的胳膊,極不滿意的道:“你報吧,我聽著。”
“齊淵說,我父親是鄉黨委書記,不知道說沒說是哪個鄉了?”楊銳還是用問句開場。
熊科長抬了抬眼皮,說:“繼續。”
“西寨子鄉,就在旁邊。”楊銳指了一下。
熊科長“唔”的一聲,看不出表情的變化,腦子則在拼命的轉動,回想西寨子鄉黨委書記的名字。
人家鄭重其事的介紹,自然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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