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怒澎湃地擊響狂洩的精彩。
“時光一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一曲終了,我放下薩克斯,推開阿樂遞過來的烈酒,徑自走到吧檯,要了一杯啤酒。在激情的泡沫背後,人群中驀地爆發陣陣尖叫,夾雜高高低低的口哨聲,調酒師向臺上飛了個吻。我不用轉頭也知道,是阿樂不知又玩什麼花樣。這個妮子今晚穿得相當性感,瘋得有些不尋常。
我並不善飲,只是學著喝酒,喜歡用手指轉著酒杯,擺一個自認為很酷的甫士,透過酒杯玻璃,於喧鬧世界的角落裡眯著眼看各色男女。
“成哥又想什麼?”
我笑笑,不答。阿貓的銀色合金戒指,如今被我用絲線穿起來,戴在頸上,已整整兩年。
往事只能回味,當我從薩克斯風的憂傷中回到現實的時候,我常常悲哀地想,如果,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一定會更愛阿貓一些。沒有為什麼,只想阿貓能因為愛而不再絕望。
第二天傳來阿樂自殺身亡的訊息。這個訊息其實並不意外,但我還是震驚得呆立。這個妮子試圖自殺過好幾次,吞安眠藥,割脈,開煤氣,但都最終沒能成功。一般來說,一個自殺未遂的人幾乎不會有再次面對死亡的勇氣,但阿樂似乎固執得令人驚訝。她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但依然換不回那個男人決絕離開的心。我對她大吼大叫,都無法將她拉出瘋狂的沼澤。這個令我心痛的女子,我視如妹妹,不由自主地關心,憐惜,以及痛恨她對生命的輕賤。前幾次去醫院探望中碰到那個男人,我們悲哀地看到他埋在眼底的厭惡與不耐。可是阿樂不懂她這樣做只會讓那男人離她更遠,她天真地以為他會被她的真情所感動而回到她身邊。
這次,她選擇瞭如蝴蝶般地墜落,用豔麗濃重的色彩終於完成了她對死亡的親近。
放下電話,我衝進廚房,大口大口不停地吞著冰水,任由那透徹心肺的寒意刺激我的神經。不知幾時起養成的習慣,每當我沮喪、悲傷、絕望的時候,我往往對酒與煙視而不見,只尋求冰涼浸透的感覺從喉嚨瞬間蔓延到胃。心,突然痛起來。
腦海裡,我想起昨晚阿樂拿著酒瓶哭得唏裡嘩啦,說:“我那麼愛他,為什麼他還不肯和我在一起?”淚水將她精緻的妝容衝得一塌糊塗,像個皺皺的被弄髒了的布娃娃。
我不知道阿樂是否真的解脫了,其實她本來可以像天使般快樂。只是,被那份狂熱的愛戀迷失了方向,陷在那張網中,猶自掙扎,不願脫困。阿樂更不會知道,她用鮮血完成的畫面,硬生生地撕開了我一直掩藏在心底的傷痛,還有對回憶的莫名恐懼。記憶中的恐懼,如一個看不見盡頭的黑洞,嘲諷地看著我忍不住滴落的淚水。它不停地提醒我,原來就算我逃得再遠,依然逃不掉那種窒息的感覺。我最愛的阿貓,也是用這樣的方式永遠離我而去。從此,再也沒有人不停地問我為什麼這樣為什麼那樣。她與阿樂不同的是,阿樂是為了她的愛情,阿貓是因為無法面對病魔對她無情的摧殘與折磨。
二年前,因為無法面對阿貓離去時在病房大樓前面空地上定格的記憶,我遠離那個城市。
我只帶走了她的那枚戒指。
在我人生的歷程中,兩個墜落的女人,一個是我想用生命去愛的,一個是我真心關心的。
一直在想,生命存在的意義到底是什麼?無論我如何的嘲諷人生,我依然崇拜生命的存在。不願只是偉大的只是一紙空洞的吶喊,但也不願不擇手段地過於自我。我一直努力希望,生命於我,對身邊的每個人,都因我而快樂。
我還是一如既往地沉浸在薩克斯風的憂傷中,依然無法憤怒,依然每晚演奏著那首往事只能回味的曲子。如果,如果時光可以倒流,阿貓是否會因愛而不再絕望?阿樂是否會等到她生命中快樂的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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