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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貫站起身來。站在經夜不休的長風中:“今上生於深宮,長於婦人之手。性格懦弱善變,可偏偏如此,卻讓人不得不提心吊膽。”他望了一眼悽迷的夜色:“因為你不知道他下一步會怎麼走……好棋能被他下成壞棋,壞棋也能被他下出妙招……”
高俅在這裡已經坐得不耐煩了,他站起身走到大帳門口:“童大人,我回船上去服侍太上道君皇帝了。你去不去?”
童貫搖搖頭:“我是軍人,要同士卒們在一起。”
風更大,已近黎明,站了一夜地童貫只覺得腰腹中一陣漲痛。畢竟是七十歲的老人了,掐指一算,竟在著沉沉仕途中浮沉了五十載。而這兩天正是他每月一次地信期,這是任何一個內侍都有的病。需要用溫補藥物調理。可這是在路上,又哪裡去找那些禁中才有的良藥?
“太監五陽不全,男人該有的病都有,女人該有的麻煩也有。每月地那一次還真是討厭啊!”童貫喃喃地說。
剛才高俅邀他上船服侍太上,並不是他不願意去。實在是身體不方便,再加上,一看到太上皇后那具豐腴妖嬈的肉體,童貫都止不住一陣衝動。
他二十歲才進宮去勢,在此之前他也有過女人,知道那人間最美妙地滋味。也因為成年後才閹割,他同一般太監光禿禿的下巴不同,長了一副好看的大鬍子。也因為如此,一看到女人,他還是有衝動的。
偏偏宮中女人都不拿他當男人看,有些事也不避讓。
人活到如此地步,還有什麼味道?
按著痠痛的小腹,童貫眼睛有些發紅,眼前的景物也模糊起來。
“稟大人,派往河北的使者回來了。”侍衛的聲音打斷了童貫的思緒。
他忙定了定神,“傳他進來。”
“屬下進過童大人。”使者跪在地上,渾身都是灰塵,“小人已經聯絡上範瓊將軍、折可求將軍和姚將軍,种師中將軍現在真定,聯絡不上。”
“小種不在……範、姚二人怎麼說?”童貫呼吸有些急促起來。
“稟大人,範瓊將軍說,大人是他的老上司,若回開封,理當登門拜訪。無奈軍情緊急,朝廷又有對晉用兵之意,就不來了。他還說,等解了太原之圍,再來請罪。”
童貫皺了下眉頭:“這個老狐狸,折可求呢?”折將軍說,他地部隊現在歸李綱節制,正朝河陽運動,他沒有指揮權。“
“嘿嘿,折可求沒有指揮權,笑話了,折家軍什麼時候把朝廷放在眼裡過?”童貫大怒,一拍桌,桌上地筆墨令箭落了一地:“姚古怎麼說,他侄兒剛吃了敗仗,官家正琢磨著要收拾他呢?
信使的聲音結巴起來。滿臉都是冷汗:“姚、姚將軍接了大人地信根本就沒拆,直接、直接湊在燭火上燒了。還,還,還說……”
“他說什麼了?”童貫大喝。一張古銅色地臉色轉為鐵青……
“他說……回去告訴你們大人,姚家世代將門,至太祖藝祖始,深受皇恩,迄今百年,斷不肯行那亂臣賊子之為。辱沒先人。”
一股劇烈的疼痛從腹中襲來,童貫頹喪地坐在椅子上。良久才朝那個信使揮了揮手:“下去吧。”
也不知過了多久,天已經麻麻亮開,身邊的蠟燭“啪!”一聲跳出一點火花,童貫這才從失魂落魄中醒來,“來人啊。來人啊!”
喊了半天,一個衛兵慌忙地跑了進來。“大人,營外有一人求見,說是皇帝派來的制使,有詔。”
童貫大驚,忙問:“來了幾個人?”
“稟大人,只有三人。”
童貫鬆了一口氣,“更衣,隨我去見天使。”
穿好官服,童貫還是不放心,又在貼身加了一件金絲軟甲。這才帶著五十精銳甲士來到轅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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