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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顏秉初剛要開口,卻被他打斷了。
“阿姐”他神秘兮兮地湊近了,神色飛揚,兩隻眼睛亮亮地看著她,壓低了聲音道,“是不是詡表哥帶你回來的?”說著還不滿地看了站在一邊的綴幽一眼,“綴幽回個話都不清楚,支支吾吾的。”
顏秉初有些發愣,怎麼頭一句問得就是這個?
綴幽是她的丫頭,這種事她沒交待,自然不好與人說得太清楚。她看了一邊面色有些尷尬的綴幽,衝她微微點頭,示意她先退下。
然後她整了整面容,也不理顏秉君的問題,拉過他的手鄭重地道:“顏惟謙,我要向你道歉。”
惟謙是顏秉君的字,是在福州念州學前,顏廷文給取的,平時家裡人都“君兒”“三爺”的喚,頭一回從顏秉初嘴裡聽到這三個字,顏秉君只覺得陌生又彆扭。
“幹……幹嘛?”他瞥了一眼被顏秉初拽住的手,有些忸怩地問道。
“這次在錢塘,我將你一個人丟在學裡……”
顏秉君倒是很豁達:“哎呀阿姐你總是把我當成小孩子我一個人又丟不掉”說著,衝顏秉初擠了擠眼,“阿姐只要告訴我,詡表哥是怎麼把你帶出來的?是不是飛簷走壁,燕子鑽雲這樣很厲害的功夫?”
手裡還做了一個“鑽”的姿勢。
飛簷走壁,燕子鑽雲?太誇張了
“你怎麼不去外院親自問他?”顏秉初哭笑不得,給了他一個好大的白眼,枉費她一腔感情,敢情他只關心他詡表哥的功夫
顏秉君沮喪道:“我也想啊可是今早城門一開,詡表哥就走了”
謝詡已經走了?顏秉初詫異,她竟然不知道
是了,這兩天,她一直呆在西偏院,雖然沒有那篇《閨訓》讓她抄十遍,可徐氏不讓她出院子,相當於禁足了。
“阿姐,家裡發生了什麼事?”顏秉君有些遲疑地問道,“誠哥兒一回來就被老祖宗拉到內室去了,母親也沒和我多說幾句話,就讓我退下了。”
顏秉初嘆了一口氣,剛要答話,屋外傳來綴幽的招呼聲。
“檀雲姐姐來了”
“三爺可在你們屋裡?”
綴幽掀了簾,檀雲進來,一見顏秉君就道:“三爺,夫人交待了,快將衣服換上吧。”
顏秉君一看,她手上捧著的是一件素色直裰和一條熟麻腰帶。
“這是……”顏秉君轉了轉腦袋,發現屋裡的人打扮無不素淨,腰間繫著一圈白麻,他震驚地望向顏秉初。
顏秉初衝他微微點頭,轉而笑道:“就在這去裡間換吧勞煩檀雲姐姐跑這一趟。”
顏秉君換了衣服出來,猶自有些愣神。
“是大伯母去了……”顏秉初輕輕地告訴他。
顏秉君聳然動容。
三月初三,原本應是草長鶯飛,柳綠花繁,臨安府卻是紙錢漫天,哭聲片片。
臨安的疫情比錢塘嚴重些,城門一開,城中總共有五六戶人家辦喪事,往城外出殯。
顏府大老爺終於在出殯的前一天趕回府裡,聽說在老祖宗正堂前跪了整整一夜。
顏秉初站在窗前,看著園子裡桃花都吐了小小的花苞,樹木枝葉都露了綠芽,原本該是一派*光喜意,如今,襯著院子裡的白幔反倒變得淒涼了。
心中整理著這幾日打探到的訊息,顏秉初不由深深嘆了一口氣。
跪得再久,失去的生命,無法挽回;破損的心,也無法彌補。
這個世界的男人總是高看自己一眼,內宅之事,大丈夫不屑與之,自以為賢妻良妾一人盡得,柔情蜜意盡真。
孔氏的死因,儘管一口咬定是染了瘟疫,可府裡的有心人便能瞧出端倪來,柳姨娘懷著子嗣卻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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