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詛咒與宿命(上)(第1/2 頁)
脖子掛在繩子上,胸脯上插著一支鐵桿長箭,血紅的舌頭伸得老長。黑色的背景,滴血的舌頭,鼓出眼眶的眼珠子,憋成醬紫色的臉頰……他,就是彬子!
又是彬子!
“彬子,我又沒虧待過你,你幹嗎老是來找來呀?”瞪著他,我恐懼萬分的說道。
雙眼直直地瞪著黑暗中的某處,臉色木然,黑色的血液,仍舊在滴落。凝視著他的慘象,我感覺身體中的毛細血管在一根根炸裂,一種有所未有的虛脫感,正在襲向我的神經中樞,那個冰涼的聲音又在耳朵邊響了起來:
“你看好了,他就是你的鏡子,也是一切入侵者的鏡子!”
入侵者?我在心裡咀嚼著這個並不光彩的詞,但一時又找不到辯駁的話,於是只得怔愣著雙眼看著可憐的彬子。身後,有眼睛正冷冷地向我掃來。那種切骨的冰涼感,直如冰刀切入肌膚,寒冷蝕骨。
我回過頭,卻什麼都沒看見。
眼前,依舊一片漆黑。彬子就那麼高高地懸掛在黑暗當中,形同南方過年時節燻制的臘肉。血還滴落,眼睛鼓了出來……地上灑滿銀白的月光,遠景近物,猶如一簾籠著月色的夢。枝繁葉茂的樹梢間,不知名的野鳥不時啼叫一兩聲,形似從噩夢中醒過來的嬰孩,其聲甚是瘮人。
才離墓穴,又遇鬼怪,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黴,連喝水都磕牙。一種令人焦慮的情緒,正在薄涼的月色裡醞釀,心情焦躁不安之下,我忽然想衝上前去把彬子捅個稀巴爛。
脖子套在繩套當中的彬子,身體僵硬,臉色青紫,慘白月光照在臉上,使他看上去更加陰詭嚇人。陰風撲面,影寒蝕骨。遇到鬼卻不能殺之,在我還是第一次。我怔怔地盯視著面目慘不忍睹的彬子,心裡是又恨又怕。自遭遇殺戮之後,便陰魂不散的跟著我,弄得我到處撞鬼,四處碰怪。
跟我說話的是誰我沒看見,但她的聲音,聽起來卻有幾分熟悉。七公主?我瞪大眼睛搜尋四周的空間,可週圍除了茂密的樹林,悽悽的荒草,再也見不到其他的物事。跟我說話的,到底是誰?
我感覺,背脊後面有上百雙眼睛盯著我。其中一雙,就是彬子。但隊卻在我前面。我感覺很怪異,但又找不出當中的蹊蹺之處。莫名的恐懼,一直在心中發酵。
“你究竟是誰?”當我問出這句話,整個人頓時輕鬆下來。
“我就是彬子呀!”
“彬子?”我再次愣愣的瞪了身體懸掛在繩套上的彬子一眼,“有種你就現出身來!”
“我就在你面前呀!”
冰冷的話聲,刺得我神經一陣陣收縮。彬子在我眼前不假,但他並不是說話者。說話者到底隱藏在哪裡,又擁有怎樣的心機,在我都是一個謎,一個解不開的謎。
不過好在我很快就穩定下來,殺性和殺意,也在一點點回歸。雖然三木和我走散了,但我對於眼前這個彬子,已經不怎麼怕了。死前,他是我的道友;死後,他變成我的敵人。他和我過不去,總是想方設法截殺我,這不是他的錯,——我和他之間,其實不能用“錯”字來解釋,因為我們之間誰也沒有錯。
一切,都是因果。
所謂的造化弄人,其實也是一種因果。我們走到今天,誰也不能怪,一切的一切,都是命。過去從來不相信命的我,現在則深信不疑。
自從穿越來到這裡,這裡所遇到的種種事情,不由我不信命。命這個東西,信則靈,不信則不靈。有人曾給我算過命,說我福大命大,將來會發財齊天,富貴超世。但從我加入虎子的盜墓團隊以來,墓倒是盜了不少,但錢卻沒存到幾分。
因此,我越來越懷疑那個算命先生本身就是個騙錢的。一個盜墓賊,怎麼說也應當有點錢啊!可是我,卻經常四個荷包一樣重,連請朋友吃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