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蛻變(第1/2 頁)
“那你知道這‘印’叫什麼嗎?”“叫獸”問出這句話就後悔了,因為這句話隱藏著一個事實――他知道這印。“這‘印’麼,就是傳說中的龍印呀。”張三妹這句看似無心回答的話,卻讓自詡歷史通的“叫獸”驚得無地自容,恨不得地裂一縫鑽進去,因為他以為的驚天大秘密,在張三妹心中,只不過是個普通的傳說而已。看來,真正的高手在民間啊!
“龍印?”摸金高手虎子看看張三妹,又看看“叫獸”,“我們腳下的青石棺槨,是不是就是傳說中千年難遇的龍印大墓?”
“我看是――”
“什麼我看是,它本來就是。”“叫獸”賣弄著考古歷史學家的嘴皮子,“這青石,這棺槨,無不彰顯著龍印大墓的王者霸氣。只是我沒想到,史學界也知之甚少的龍印大墓,在你看來就是普通的墳墓……”他的話聲,帶著明顯的顫音。
“本來就是普通的墳墓,是你們這些迂腐的酸秀才把它神化了。”身材苗條體格風騷的張三妹淺笑盈盈,活似神女臨世,“不過這也不能怪你們,因為你們不神化這龍印大墓,就不會引起史學界以及政治精英們的關注……你們這樣做,是在為歷史‘錢’途做鋪墊……”
“叫獸”沒有接話,但他在心裡預設了張三妹說的話,――他離開大學,這個因素起了極大的推動作用。直到現在,他都沒有想明白一個問題,大學那些文質彬彬的教授,拿著國家的高薪與各種各樣的補貼,卻在背地裡一邊猛幹私活,一邊報怨學術環境如何汙七八糟、烏煙瘴氣、汙穢不堪……
他恨這些披著人皮卻鯨吞著國民財富的豺狼,最後不得不以辭職來表達自已內心的愛憎。用他的話來說,他很色,但他從不強迫女人與他玩啪啪;他很喜歡錢,但他從來侵吞國家一分一厘,該他的他拿,不該他的他絕不拿;他很想名滿天下,但他從來不欺盜名,為名不擇手段……因此他活得自在,活得灑脫,活得有個性,從不為情為利為名所誘。
正因為心底無私天地寬,所以才能在退出大學之後和摸金賊諸如我、虎子等三教九流的渣滓型人物打得火熱,白天矇頭睡大覺,夜晚崩迪喝扎啤打情罵俏連帶罵娘……和我們穿連襠褲半年後,原本文質彬彬的大學教授,便變成了言語粗俗的下里巴人。
我曾問過他辭去大學教職悔不悔,他認真慮了大約三分鐘:“大學好,但世象雜,追名逐利者多,潛心學術者少,我離開,我不悔,因為天地人生,最美少年,都在江湖之中。”我極贊同他的答案,也極贊同他的選擇。所謂“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說的就是這樣的理。
“三妹,你的話理正,但有點偏激,所謂‘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凡事要看到兩面性,不能以偏概全,一葉障目,更不能一竹竿掃一朝人。蓮出淤泥而不染,蘭生幽谷而自香。大學有好人,有大師,自然也有壞人,有不學無術者……林大出雜木,鬧市生盜賊,正如大學多登徒,民間有淫賊,兩者一個理,苛求不得,均得等同視之。”
我在一旁聽得雲裡霧裡,不知西東,拿眼去看虎子,但見他直皺眉頭,亦不知如何應對,倒是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張三妹,正襟危坐,雙目熠熠生輝,似乎正在聆叫“叫獸”講課。坐在她旁邊的盤子和備胎,更不知其所云。麻桿站在盤子的斜對面,雙手吊二郎當插在褲袋裡,兩隻眼睛不時瞟一下似乎正在低眉沉思的張三妹,同時哼一句“哎喲妹妹呀我是你的郎”,俚俗味重,情義深遠。
“我說教授、三妹,你們別把自已整成學院派高人,盡說我們聽不懂的話――”虎子怕“叫獸”和張三妹無關青石龍印大墓的對話繼續下去,於是便提醒他們說,“我只想知道,這龍印大墓打不打得開,又進不進得去?”
張三妹拿眼籠住“叫獸”:“教授,你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