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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小寶貝，可憐的小寶貝。&rdo;

她伸出雙臂抱住了他的腿，溫柔地望著他。

他說：

&ldo;我走了，我不會放過你的丈夫。&rdo;

她說：

&ldo;帶我走。我恨他，我幫你。他們吃嬰兒。&rdo;

她站起來，匆匆穿好衣服，從櫃子裡掏出一隻瓶子，瓶中裝著一些焦黃的粉末。她問：

&ldo;知道這是什麼？&rdo;

偵察員搖搖頭。

她說：

&ldo;這是嬰兒粉，大補，他們都吃。&rdo;

偵察員問：

&ldo;怎樣製作？&rdo;

她說：

&ldo;市醫院特別營養科製作的。&rdo;

&ldo;活著的？&rdo;

&ldo;活著，哇哇地哭哩。&rdo;

&ldo;走，去醫院。&rdo;

她從廚房裡拿了一把菜刀，提在手裡。

他笑了，奪過菜刀，扔在桌子上。

女司機突然發出&ldo;格格&rdo;的清脆笑聲，好像剛下蛋的母雞，好像一架木輪子車在石板路上滾動。笑著，好像一隻蝙蝠，她又一次撲到他的身上。她的柔軟的雙臂箍住了他的脖頸，同樣柔軟的雙腿盤在了他的胯骨上。他費了很大力氣，把她從身上撕扯下來。而她一次次地撲上來，像一個難以擺脫的噩夢。偵察員跳來跳去，躲避著她的進攻，像只老猴子一樣。他氣喘吁吁地說：

&ldo;你再敢亂撲我就斃了你！&rdo;

她怔怔地望了他一會兒，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叫起來：

&ldo;你斃了我吧！斃吧，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你斃吧！&rdo;

她撕扯著胸前的衣服，一粒紫色的有機玻璃釦子彈she出來，清脆地落在地板上，像只小動物一樣，滴零零地滾動，從東滾到西，從西滾到東，不知道是什麼力量如此纏綿，地球的吸引和地板的摩擦彷彿都無可奈何它。偵察員恨恨地踩了它一腳，感到它在腳底下鑽動，癢癢，腳心，隔著襪子和厚厚的皮鞋底。

&ldo;你到底是個什麼人？是金剛鑽指示你這樣乾的吧？&rdo;因為肌膚之親而對她產生的眷戀之情從偵察員心中漸漸消失，柔軟的心臟開始變硬，並逐漸呈現出鋼鐵的顏色，他冷冷地說，&ldo;這麼說你是他們的同謀，也吃過嬰兒。金剛鑽指示你纏住我，破壞我的調查。&rdo;

&ldo;我是個不幸的女人……&rdo;她嗚嗚地哭起來，真哭，淚水很多，肩膀抽動，&ldo;我懷過五次孕，每次懷到五個月時，就被他送到醫院去流產……流下來的孩子，被他吃了……&rdo;

她悲慟欲絕，晃晃，看看要立僕，偵察員忙伸手，她就勢撲到他懷裡，嘴巴觸到他的脖子，輕輕地嘬一下，緊接著狠狠地咬了一口。偵察員一聲怪叫，對準她的肚子捅了一拳。打得她像青蛙一樣，呱，叫一聲，仰面朝天跌倒。她的牙齒鋒利，丁鉤兒已經領教過。他用手摸了一下脖子，沾了兩手指血。她躺在那兒，睜著眼。偵察員抽身便走。她打著滾撲過來。噢噢叫著，哥呀哥，別扔了我，我親你……偵察員靈機一動，從陽臺上扯出一根尼龍繩子，將她捆在椅子上。她手抓腳踢地掙扎著，嚷著：

&ldo;負心賊負心賊！咬死你咬死你！&rdo;

偵察員掏出一根手絹，勒住她的嘴，在脖子後打了一下死結。然後，像逃命一樣，離開了女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