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3/5 頁)

局長一眼。她只看到他的側臉，臉上鎮定自若的表情讓她覺得自己的好像站在大海中那個最高的島嶼上，永遠不會被淹沒。正在這時，魏局長轉動方向盤，轎車偏離了公路，駛上了一片沙灘，又是一個急剎，張美的身體在慣性的作用下向前俯衝，但她本能的伸出手去，一把抓住魏局長的胳膊。

驚魂未定時，車已停穩。魏局長看了一眼張美，用左手拍了拍她按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說道，“你來過這片海灘嗎？”

張美面泛紅暈，抽出自己的手，轉臉往車窗上的遠方望去，或許是因為心潮澎湃，所以她什麼都沒有看見。　“好像來過！”說話時也沒把臉轉過來，停頓片刻之後，她似乎覺得應該補充點兒什麼，所以說道，“以前和大學同學來這裡玩兒過。”

魏局長笑了笑說道，“我經常來這裡。”

“你經常來這裡？”張美終於轉過臉，面朝魏局長，略帶驚訝的問道，“為什麼？”

魏局長並沒有直接回答女伴的問題，而是泰然自若的點燃了一支菸，深深的吸了兩口，任憑几縷煙霧從他嘴角四散飄開。他把這一連串動作做得很認真、很投入，甚至有點兒像西方人做禮拜那樣虔誠。以至於讓本來一向討厭煙味的張美都沉浸在此時轎車裡煙味瀰漫的氣氛中。

這個男人雖然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但張美已經感覺到積壓在他內心的苦悶。而他的這些“弱點”正是撩撥她心扉的地方。

“我覺得自己現在過得很痛苦。”魏局長終於開口說話。

“你過得很痛苦？”張美似乎想堅定自己的的防線，所以語氣生硬的反駁道，“你應該很幸福才對。”

魏局長詫異的看了一眼張美。張美目視前方，不去看他。因為她害怕自己好不容易積聚起來的勇氣會被他柔情而苦悶的眼神攻擊得灰飛煙滅。

“你有一個很愛你的老婆，有一個聰明而懂事的兒子，有一個人人都羨慕的職位。身為公安局局長，可以說，現在的你事業有成，家庭和睦。你怎麼還說自己不幸福呢？”

魏局長心中很詫異女伴的質疑，而且一時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的問題。他不露聲色的又點燃一支菸，像個沉著的思考者那樣雙目平視遠方。以至於看到這一連串動作和他老沉的表情，張美就已經很後悔自己剛才的逼問。一支菸快要燒完的時候，他終於開口，語氣幽然的說道，“我缺少理解。”

此時，看著魏局長剛毅的臉上浮現的那幾絲悽楚的神色，張美是真的很後悔起自己剛才那個“愚蠢”的問題來，她覺得自己已經感覺和觸控到埋藏在這個老男人內心深處的所謂的孤獨和淒涼。他身體裡似乎因為某種情感的流失而形成了一個黑洞，而她則恨不得化作一塊石頭去把這個洞填充得嚴嚴實實。

“我——”

“我以為你很瞭解我，所以我一直都把你當成我的知己。可是直到剛才，我才發現你並不瞭解我。”魏局長深沉的嗓音中透露出幾分真摯。沉著的面色中又有幾絲失望。這讓一直注視著他的張美的內心裡開始深深的自責起來。

“我只是覺得有很多事情值得你高興，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就別去想它……”

“能不想嗎？”魏局長蠻橫的打斷了張美的勸解，“每天一回到家裡就會看到那個老巫婆，她就像一個幽靈一樣跟在你身後不停的吵吵鬧鬧，想躲都躲不掉。”

“所以你就經常一個人到這裡來。”張美似乎想證明自己能猜透很局長的心思。

魏局長笑了一下，對女伴的推測很滿意，“每次我心情低落的時候，都會一人驅車到這裡來，不過現在好了……”

張美心裡揣摩著“現在好了”的意思，疑惑而柔和的目光依舊落在魏局長臉上。

“現在有你陪在我身邊，再多的煩惱和憂愁都會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