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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元化欲言又止,等了半響終於還是低聲說道:“止生(茅元儀)此書,本官是看完了的,能記住的卻不多,止生博覽群書,集兵家之大成,只是收錄之時太過多了一些,但有旁人說其兼收不擇濫惡之器不可列舉,老夫大大不認同陳將軍既然讀書不快,研習之時,可擇其要點便是。”
陳新聽得好笑,孫元化明明就是認為武備志收錄的東西過多過濫以至於泥沙俱下,好東西反而難以引人注意,卻要繞一個小圈子來說,因為他和寫《武備志》的茅元儀就是同事加好友,孫元化和茅元儀原來都在孫承宗手下,命運也和孫承宗關聯,孫承宗天啟五年因柳河之敗下課後,孫元化和茅元儀相繼被罷職崇禎即位後才陸續啟用,己巳之變中,崇禎抓了袁崇煥,任命孫承宗總督勤王兵馬,茅元儀帶領數十騎兵護送孫承宗赴通州,經歷了重重危險才到達,四城之戰後又跟著孫承宗繼續守寧錦防線,現在覺華島統領覺華水營。
這時兩名文登營塘馬從前方過來,在劉破軍耳邊報了,劉破軍便揮動他值班參謀的三角黃邊紅旗陳新跟孫承宗告個罪到劉破軍身邊下馬。
劉破軍低聲道:“大人劉先生帶信過來,有兩個文登的生員秀才在軍營門口鬧事。”
“鬧什麼事?”
“劉先生說是荒地、家奴兩件事具體是如何,塘馬也不知道。”
這些人剛好在孫元化來的時候來鬧,哪有那麼巧的事情孫元化的視察跟文登縣和文登營都發過公函,陳新轉頭看看那文登知縣,這人正與宋聞賢談得熱鬧,他每年從文登營也要得不少好處,沒理由去幹這通風報信之事,或許是他手下文吏乾的。
陳新摸摸下巴問道:“他們在那個門鬧事?現在誰在處理。”
“軍營西門。劉先生在,軍官有盧傳宗在那裡,今日當值的是第一千總部哨兵。”
“劉先生去幹嗎,派手下去就是,算了,嗯,那咱們走軍營北門,咱們到之前,用訓練的布城把東門那邊擋住。”…;
劉破軍猶豫一下問道:“要是他們要硬闖呢?”
“軍律怎麼規定的?”
“平日白晝,無腰牌、手令,入營門五步內,又不聽告誡者,哨兵出側門捆拿,交當值中軍官處置。持械抗拒者就地格殺。”
陳新微笑道:“什麼叫軍律,就是要軍隊執行的,既然有規定,就不需問我,除非有更大的上官在現場。”
“大人,這些都是讀書人,萬一士兵手重弄出點事來。。。”
“出了事自有我處理,只要哨兵是按軍律做的,沒人能抓我的兵走,否則為將者如何為三軍之膽,眾軍又有何志氣可言。
劉破軍一臉佩服道:“屬下明白了。”
“家奴和荒地是民政的事情,讓劉先生去談,反正一條,人不還,地也不還,這就是底線。”
劉破軍答應後去跟塘馬說了,塘馬背下後複述了一遍,劉破軍檢查無誤讓他回去報信。
文登營軍營西門外,圍了密密層層的圍觀群眾,當然一般來說,群眾都是不明真相的,這些人群的中間,便是兩個衣著不俗的秀才,還有十多個家僕佃戶形象的人,裡面夾雜著幾個青皮。
一個兩隊的戰鬥組在營門前列隊,帶隊的組長下達了戒備命令,火槍兵的火繩已經全部點燃夾上龍頭。
劉民有一臉氣憤,這兩人已經來了許久,兩個都是秀才,那了手頭的地契和賣身契,口口聲聲來要土地和逃走的家奴,劉民有看了他們的地契,有大部分是秀才
的,還有幾個民戶的地契,倒確實被文登營佔了五百畝地,就在老營東面的拋荒地裡面,這兩人分明是等他們開成熟田了再來要回,現在那五百畝地已經分給屯戶,
每戶十畝就是五十個家庭,劉民有不打算還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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