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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是武選司錢主事,納級之事便是錢大人主理。”
陳新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原來是錢大人,下官匍到京師,有眼不識泰山,方才失禮了。”
錢元愨眼都沒睜,從鼻孔裡面嗯了一聲。這個千戶還算知道文貴武賤,也不叫他起來,淡淡道:“文書雖說齊備,但官品事涉職科官體,即便襲替,也要考弓馬論軍功,非有德才者不可。”
錢元愨所說都是明初的事,那時候武官有田地有人口,位高權重,欺負文官的事時常發生,但現在已經是明末,還有個屁的考弓馬,陳新大聲道:“下官弓馬嫻熟,倒是沒讀過多少書,日後是要向大人多多請教的,但下官確有一顆忠君報國之心,望大人成全。”陳新一邊說著,一邊把文書恭敬地遞上去,文書下的手中夾了那顆騙來的東珠。
錢元愨還是閉著眼,頭靠在椅背上面悠然道:“日後武職舉用,千戶以下納級不許任千戶以上實職,你可想清了?”…;
“想清了,下官的心思也不過為祖上爭個臉面。”
錢元愨這才慢悠悠的拿過文書,摸到下面的珠子,他臉色絲毫不動,這些六部京官工資都不高,都盼著升職或外調一個地方肥缺,每到有實缺的時候,就要大把花錢,所以那時有朝官說,每年的官員升調之費用,便是幾個遼餉。
錢元愨微微一摸,知道是顆不錯的珍珠,乘著看文書的時候瞄了兩眼,好像還是東珠,這東珠都產於遼東,眼下被韃子佔了之後,關內東珠價格漲了不少,錢元愨還算滿意,因為陳新文書齊備,只是個手續問題,有個價值幾十兩的東珠就算很給面子了。
“雖說千戶以下納級不許任實職,不過也非一概而論,只要有德才,也是有例外的。”錢元愨口氣微微放鬆,抬眼看到陳新還跪著,大度的讓陳新起來了。陳新每次跪這些人都是一肚子氣,最惱人是臉上還得裝出欣然之色。特別眼前這個破文官,跟自己一樣是個六品,那架子比三品的巡撫還大。
錢元愨翻看這文書,看到文書中威海衛三字,正要讓書辦去拿軍籍黃冊核對,突然想起這兩日傳言,不由問道:“陳百戶,你是山東衛所軍籍?”
“是,下官威海衛左千戶所百戶。兩年前才垛集到威海衛,因功升為小旗,今年寧錦大戰中,下官因擒殺建奴細作,升為百戶。”報給兵部的黃冊是三年前做的,宋聞賢專門囑咐過陳新,要說是兩年前垛集的,這樣就可以解釋黃冊為什麼沒有他名字。
“哦,如此就不必拿黃冊核對了,”錢元愨對這個問題並不在意,他停頓一下後試探道:“陳百戶是何日到京,可曾聽聞昨日北城之事?”
“錢大人可是說楊御史遇刺一事?下官昨日正好在場。”
錢元愨眼睛睜開一點,認真打量了陳新一番,也不說好壞,問道:“原來那百戶便是你,聽說你還受了些傷?可重否?”
陳新撈起右手袖子,包紮的棉布上還看得到點血跡,口中道:“勞大人下問,些許小傷,不礙事。”
錢元愨現在相信了,不過他仍然沒有認為此人有什麼了不起。
他坐在椅子上裝作漫不經心問陳新:“你這百戶倒是有些武勇,當時那些賊人可有留下線索?”
陳新道:“下官也不算勇武,只是激於義憤,理直氣壯,他等兇徒理曲則氣綏,自然不是下官對手。可惜沒抓住一人,下官聽到那賊人質問楊御史為何彈劾一位大人,還罵他叛徒。下官估計,定然是那位大人僱兇報復。下官若是能上疏,也是要彈劾他的。”
錢元愨不敢再問,悄悄收了珠子,他眼睛轉轉,對陳新道:“說得好,此事還要交與侍郎定奪,你便回去等待訊息便是,一般幾日也就下來了。”
“謝過錢大人。”陳新行禮後便退了出去。
錢元愨等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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