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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生活也不好,我吃得多,我舅媽就瞪眼。
我走的時候,國民黨和共產黨正在談判。我上路的時候很高興,心裡想總算能夠離開上海,可以到外面去看看了。我在蘇北上船,碰到游擊隊員,不穿軍裝的。我當時對槍比較感興趣,這可能是遺傳。然後到山東,曲阜解放了,進曲阜去看,全是石頭碑。當時吃飯倒不發愁,鬥地主也見到了不少新鮮事,一路上經過了曲阜、泗水、靈巖等許多地方。那時候沒有車,就開個路條,到這個縣政府。縣政府一看我們行動不方便,就讓我們住下。第二天他們派人送我們走,有時候騎騾子、騎馬,有時候坐牛車。過封鎖線的時候,就由山東民兵保護我們,有20多個民兵,我以為封鎖線多厲害,結果過了以後,我問他們過了沒有,他們說早就過了。 txt小說上傳分享
百勝將軍…採訪陳賡的子女及部下(2)
記者:大家都知道山東是老解放區,老革命、老八路特別多,您父親當時已經是赫赫有名的虎將,您路過山東時,有沒有遇到認識他的人?
陳知非:當時比較有意思的是山東有好多人認識他。在山東有個人說,你父親脾氣特壞;還有個女同志說你父親很英俊,長得很漂亮。但是我聽我外婆講,我父親是穿長袍戴禮帽,很講究的,也告訴我他戴眼鏡,結果到解放區一看,他穿著八路軍的衣服,根本不是我姥姥說的樣子。說到心情,就是緊張。我小時候聽我外婆說,你父親把你扔到上海,沒良心,兒子也不要,所以給我印象不好。所以見他的時候,我心裡緊張,不知道他會不會對我很厲害。
“我死了以後,你會不會哭我啊”
“晚上的時候我父親跟我一起睡,我父親摸著我的頭,說:‘我死了以後,你會不會哭我啊?’他問我這個話,我現在想,他可能是想因為以前把我扔在上海,跟他沒有感情了,死了以後不會哭。”
——陳知非
記者:有句老話說“知子莫若父”,我們也可以把它當成是父子之間的這種極其深厚的感情的體現。十幾年沒有見面,您和父親見面的時候是什麼情景?
陳知非:傍晚的時候,傅涯帶著我們來了,大家早就在村外迎接我們了,很多人,有人說這是你父親,我一看,跟想象的不一樣。我父親一看見我,馬上抱我:“看你長這麼大了,長得跟你媽似的,頭髮也像你媽。”摸我背,摸我頭。回去的時候,他摟著我,一路上摟著走的。我當時覺得我父親還可以,沒有別人說的那麼大的脾氣。晚上的時候我父親跟我一起睡,父親摸著我的頭,說:“我死了以後,你會不會哭我啊?”他問我這個話,我現在想,他可能是想因為以前把我扔在上海,跟他沒有感情了,死了以後不會哭。
記者:離別多年的兒子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邊,您父親一定非常歡喜,終於可以盡父親的一份責任了。
陳知非:找到父親,我覺得他對我的關心真的是無微不至的。晚上睡覺,他一會兒給我蓋被子,一會兒給我蓋毯子,我過去沒碰到這種事。我們睡在一張炕上,他晚上不斷地給我蓋被子,我感覺到他是愛我的,我第一次感覺到。我小時候哪有人老給我蓋被子這樣的事。
記者:您的母親曾任全國總工會女工部部長,1938年任一二九師後勤部指導員。她和您的父親聚少離多,1939年1月他們最後一次相聚,分手時,父親後來在日記中寫道:根英已經流淚了。
陳知非:百團大戰勝利結束後,我父親大病了一場,沒日沒夜地高燒,昏迷了半個多月。他嘴裡常常喊道:“王根英!王根英!”他發誓要永遠銘記我媽媽,並至少要為她守節三年。我媽很早就在山東犧牲了,所以我父親晚上經常給我講我媽的事情。他說,你媽傻乎乎的,看到延安的山,說那麼高的山,沒有電梯怎麼上得去。他很愛我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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