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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開始充溢了整個房間,爐火的溫暖也促使馬利將最好的地點——壁爐的正前方,宣佈為自己的領地,這已經成為了他的一種習慣。我在距離他幾步之遙的地板上躺了下來,將頭靠在了一個枕頭上面,我的視線更多地停留在了爐火上面而不是在電影上。馬利不願意失去他那溫暖的地點,可是他又無法抵擋這一難得的機會。他最喜歡的人正以傾斜的姿勢處於地平面上,完全沒有任何防備。現在,誰會是老大呢?他的尾巴開始“砰砰”地重擊在地板上。然後,他開始朝我的方向擺動過來。他在地板上磨蹭著腹部,從一邊擺動到另一邊,慢慢地移動著,他的後肢在他身後伸展著,很快,他便抵在了我的身上,將他的頭在我的肋骨上磨蹭著。在我伸開手臂去摟抱他的那一刻,一切都結束了。他用腳爪站立了起來,激烈地搖著身體,落了我一身的狗毛。然後,他居高臨下地注視著我,他的下顎就懸掛在我的臉部上方。當我開始大笑起來的時候,他把我的反應看作是放行的綠燈,我還沒來得及清楚地意識到將會發生什麼,他便用他的前爪跨騎到了我的胸部上,然後,他就往下一落,重重地壓在我的身上。“哎喲!”我在他的重壓之下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拉布拉多犬的全面進攻!”孩子們長聲尖叫著。馬利簡直無法相信自己能有這麼好的運氣。我甚至都沒有試圖去把他從我的身上挪開。他蠕動著,他流著口水,他把我的整張臉都舔了個遍,他用鼻子磨擦著我的頸子。在他的重壓之下,我簡直都要無法呼吸了。幾分鐘之後,我終於將他的半個身體從我的身上推離開了,他就保持著這樣的姿勢看完了整部影片——他的頭、肩膀以及一個爪子靠在了我的胸部上,而他的其餘部分則抵在了我的身體一側。
我發現自己實際上希望這一時刻能夠就這樣繼續下去,雖然我並沒有同房間裡的其他人這樣說。馬利正處在一個漫長的、多事的生命當中的黃昏時期。後來,當我回首那天晚上的情景時,我意識到,那天晚上我和馬利在壁爐前的遊戲以及相互依偎,某種意義上是我們的告別晚會。我撫摸著他的腦袋,直到他睡著了,然後,我繼續撫摸著他的身體,過了許久。
四天之後,我們將行李打包進了小型客貨車裡,準備前往佛羅里達的迪斯尼樂園去度過一個家庭假期。這是孩子們第一次離開家過聖誕節,所以他們十分興奮。那天夜裡,為了給明天一早的出發做準備,詹妮將馬利送到了一個獸醫辦公室,在我們離開一週的度假期間,她將他安排在了那兒的一個精密護理單元,在那兒,醫生和工作人員們將會晝夜不停地照看著他,在那兒,他將不會被其他的狗激怒。在經過了去年夏天他們對他的精心照看之後,他們很高興給他提供高階狗房,他將會受到額外的照顧,但卻不用支付額外的費用。
第27章 大草原(2)
那天晚上,當我們停完車之後,詹妮和我都認為身處於一個沒有狗的地帶感覺是多麼的奇怪。不再有一個體形超大的犬科動物不時地在我們身邊礙事了,他不會再如影隨形一般地四處跟著我們了,不會再當我們拿著一個袋子去車庫的時候偷偷摸摸地跟著我們溜出門去了。我們終於獲得了自由。可是,這棟房子卻顯得空蕩蕩的,即使有三個孩子在裡面大鬧天宮。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便擠進了那輛小型客貨車裡面,然後朝著南方進發了。對去迪斯尼遊玩的提議表示嘲笑與蔑視,已經在我為人父母之後成為一項極為熱衷的消遣了。我已經忘記了我究竟說過多少次“用同樣的錢我們都可以全家去巴黎旅行了”之類的話。可是,我們一家人卻在迪斯尼度過了一段非常棒的時光,甚至是那個老愛唱反調的父親也玩得頗為開心。對於那許多潛在的隱患——嘔吐、由疲勞引起的易怒、不見了的票根、失蹤了的孩子以及手足之間的互毆——我們全都避免了。這是一次十分精彩的家庭假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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