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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在在,笑道:“我給你說過了,咱們鄉鎮裡的學校,和你們城裡的學校不一樣,尤其是高中生,都是家裡的壯勞力,家裡有事就得回去幫忙,打個招呼就行了。農忙的時候,別說學生了,老師都要放假的。再說,楊銳還寫了請假條呢?他去忙活什麼了,我這個做校長的,也不好一一過問。你說是不是?”
“那請假條也太簡單了。”
“不簡單啊,你看,寫的很清楚:茲個人事務,請假數日,楊銳。”趙丹年隨身攜帶請假條,臉笑的像是豐收了似的。
巫塵遠想說,請假條不是這樣寫的。
他更想罵一句:學生寫這樣的請假條還批准,你們是吃閒飯的吧。
看看今天穿的如老農似的趙丹年,巫塵遠終於沒發火。
那本老書說的好,憤怒總是被時間所化解,第一天的時候,巫塵遠向著趙丹年憤怒了,結果是接下來兩天,工作組連西堡中學的門都沒進來,只能守在校門外面問學生們話,縣教育局的人來了,一樣沒用。
年屆六旬的老革命,也不是他好威脅的——使出渾身解數做這事,那不就是本末倒置了。
所以,心情再不好,這兩天,巫塵遠也不敢衝著外單位的人撒氣了,只將自己的手下像是陀螺一樣的撒出去。
學校裡沒有,找鎮上,鎮上沒有找縣裡,縣裡沒有找他家裡……
巫塵遠知道難找,又不能不找,心裡的焦慮自然是與日俱增。
國醫外貿的人,像是梳子似的,將西堡中學理了一遍又一遍,像是追查殺人案似的,不停的向學生問話。
如今的學生淳樸,也沒什麼反偵察之類的電視教學給他們看,稍微有點技巧的成年人,都能問出一籮筐的答案。
偏偏沒有關於楊銳的訊息。
“像是沉到了海里似的。這傢伙是個鬼吧。”海處長亦是浮躁不堪,來到巫塵遠面前,渾身的煙味,道:“今天是第四天了,就是搞土改,都該出成果了!”
“這麼說,是不在學校了?”巫塵遠的聲音悠悠的,像是從外面飄來似的。
“實在不行,咱們再去一趟他家裡。我是真沒轍了。”海處長說的挺不情願的。
“上次去的人,怎麼說?”
“地頭蛇,老革命,西寨子鄉的鄉黨委書記,做了二十年了,二十年的鄉黨委書記。”海處長噓了一口氣,覺得如下幾條,就足夠說明問題了。
巫塵遠倒吸一口涼氣,道:“20年都是鄉黨委書記?從60年代做到現在?”
“也是几上幾下了,做到現在,還是書記。楊銳的爺爺也是書記,西寨子鄉的前任,第一次談話的時候,我們就是在幹休所見的老書記,叫楊山,抗日小鬼出身,步兵師轉業的老幹部。”海處長說著停了一下,又道:“前天回來的人說,西寨子鄉正在搞民兵演習,他們去的時候,人家給他們表演了兩彈匣的高射機槍,打折了七八棵樹,飯都沒管,招待所也不讓住,當天就給趕回來了。”
巫塵遠不自覺的笑了:“這群老土帽,我當年被下放,當地的公社書記也是一個招數,兩個月一次民兵演習,碰到不聽話的就吊起來打,要麼就辦學習班,關到小黑屋裡給吃豬食,不求饒不給放……他們還當是十年前呢,如今正撥亂反正呢,他們想做什麼?”
海處長不接茬,就笑著低頭抽菸。
巫塵遠也煩悶的抽菸,一會兒,問:“想到啥主意沒?”
海處長唏噓的笑,道:“別看咱們從京城過來,終究是沒職沒權的央企幹部,人家部委的人來了,縣裡叫一聲領導,咱們呀,縣裡安排就安排了,不安排的,怎麼整?就這學校裡面,人家也就是給個面子,實驗室給看了一次,然後不給看了,你說咱們能怎麼樣,又不能搞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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