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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進行過個人化的獨立實驗,沒有運作一個實驗室,糾集多人完成系統化研究的經驗。”
劉助教連猜帶蒙,費力的聽懂了理查德的話,翹起拇指拍馬屁道:“您說的太對了。所以說,楊銳不可能現在就完成了大論文。”劉助教極其渴望得到肯定,雖然訊息是朱家豪“探聽”來的,誰讓朱家豪離開了實驗室呢。
在學術上,理查德卻是個很謹慎的人,說道:“我們很難確定楊銳究竟就這個問題思考到了什麼程度,你知道,我們的實驗中遇到的幾個關鍵點都是理論性的,雖然需要實驗驗證,但思考的價值不容忽視,尤其是現在對幾個突變基因的確定,我們的思考還不成熟,在這些方面,一個人還是十個人是沒有區別的。”
理查德說的算客氣了,從他的角度來講,這個實驗其實就是自己在做,從美國叫過來的實習生康納斯是個不錯的執行者,最多算是助手,至於其他科研狗根本就不算人頭。
當然,即使只是一個人,理查德也是自信能夠勝出的,否則,他是不會挑起這次科研競賽的。
一切的一切,歸根結底還是楊銳的身份單薄,在科學界缺少名望。
換一個歐洲的大學教授,或者就是北大的本土教授,理查德也不一定會去搶人家的創意,至少不會搶的這麼明目張膽。
雖然確定楊銳的實力不如自己——在任何人看來,這似乎都是顯而易見的,但理查德也不會放鬆警惕,更不會因為劉助教的三言兩語而放鬆。
不過,作為輔助性情報,理查德還是思考起來,說:“如果只是一篇小論文,也不應該寄給《jmc》呀。”
“《藥物化學》。”劉助教先在肚子裡唸了兩遍這個自己遠未能企及的名字,將灼熱的嫉妒壓了下去,繼續用英文道:“說不定,是因為楊銳在《jmc》上發表過一篇論文,然後認為自己的小論文也可以發表出去,或者,他認識某位編輯和審稿人。”
“認識編輯和審稿人,也不足以令一篇沒有充足實驗支撐的淺顯論文發表,沒有完整的論證,《jmc》這樣的期刊也不會隨便收論文的。”理查德的語氣裡,有意無意的貶低了一下jmc。
1984年的世界是美國時間的,在整個80年代,美國科研界是最為強勢的。
就像是理查德與楊銳交流時曾經說過的那樣,《jmc》在美國,也是一般研究生無法發表的論文。雖然是否定句,但實際上,像是jmc這樣影響因子四五分的期刊,對於美國名校的博士生來說,已經不是非常難了。
美國名校的博士生在這一時期,已經將目光放在了頂級期刊上。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美國科研界佔據了s的大部分版面,只剩下一些殘羹冷炙留給其他200多個國家的學者,其中大部分,還是在美國工作和學習,或者與美國機構聯合研究的。
美國以外的國家,尤其是發展中國家的學者,要想發表一篇sci四五分的論文,可以說是難於上青天。
一個人背上乾糧,可以用兩三年,三五年的時間,以無上的毅力走通蜀道。但一名普通的發展中國家學者,每天泡在實驗室吃乾糧,用兩三年,三五年,甚至二三十年的時間,也不一定能發表一篇《jmc》論文。
事實上,在1984年的中國,能發表jmc論文的,在任何學校和研究所裡,幾乎都是熬夠了年限就保送副教授的節奏。
楊銳以大一新生的身份,能夠得到近乎21世紀學生的自由度,想上課就上課,想曠課就曠課,而且打破常規,在唐集中的實驗室裡獨立組成研究小組,再拿到一些助教和講師都拿不到的校級經費,也是因為他能拿到普通講師也拿不到的論文成果。
而王永教授能拼著老臉不要,也是愛他這份才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