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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人丁稀落,只有一個小夥計在看店,兩個記者模樣的白人蹲在角落裡一邊上網,一邊給照相機電池充電,聽口音像是美國人。
程致研說明來意,小夥計立刻替他把老闆找來了,這個曬得跟焦炭似的老頭兒說,飛機是有的,只是駕駛員不一定肯飛這一趟,一是因為騷亂就是從南部開始的,那裡比公主港更亂,而且天氣不好,很可能有暴雨。
程致研只能拜託他想想辦法,價錢什麼的都好商量。老闆轉頭去打電話,操一口流利的當地土話。雖然和南部口音不一樣,但程致研還是能聽懂大半,老闆說有個美國記者要租水上飛機,去南部離島採訪。
還是應了那句古話,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價錢很快談妥,不到半小時的飛行,索價五千美金。程致研隨身帶的現鈔剛好只有那麼多,整個巴拉望省的自動提款機不過就那麼幾臺,騷亂過後能正常使用的可能更少。但他急於要飛過去,至於到了那裡之後怎麼辦,只能下了飛機再說。幸運的是,旁邊蹲著的那兩個貨真價實的記者聽說他租了飛機,表示可以分擔一半的租金同機去南部。
上飛機之前,他試著用沈拓的手機撥了一遍度假村的電話,還是老樣子,又在電話簿裡找到司南的名字,按了撥號鍵,得到的提示始終是“無法接通”。
老闆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遞給他一瓶水,說:“孩子,你臉色不好,不過就是工作嘛,沒必要這麼拼。”
他苦笑,卻沒有解釋。所有人都把他當成是記者,這種時候,可能除了記者,也沒什麼人往那種地方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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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飛機之前,從沈拓那裡拿來的那部手機響了,是林飛打來的。他告訴程致研,他們幾個已經等到機位了,兩個小時之後飛去吉隆坡,再經由香港飛回上海。
沒等他說完,沈拓就把電話拿過去,對程致研說:“我在馬航櫃檯多排了兩個位子,地勤說明天或者後天應該還有一班飛機,等一下我把電話和聯絡人的名字發給你。”
她又恢復了一貫有條有理的作風,聲音聽起來很平靜,一句廢話都沒有。
“謝謝你,沈拓。”他對她說。
“不用。”她輕聲回答,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老闆臨時找來的飛機很舊,尾翼上很神氣的寫著Top Gun(壯志凌雲),估計歲數也有這部上世紀八十年代走紅的電影這麼大。機師恰恰相反,看上去像個半大孩子,估計還不滿二十歲,很可能剛剛考到執照。
最糟糕的是,海上開始變天了。
起飛之後,飛機兩側螺旋槳轟鳴,老舊的機艙在風雨吹襲中吱咯作響,飄搖不定。同機的那兩個記者憂心忡忡,估計已經開始後悔做了這麼個草率的決定,乾巴巴的開玩笑說,萬一碰到什麼意外,把一條小命交待在這裡,那可怎麼好?
小機師聽他們這樣講,興奮的插嘴:“你們都是美國人吧?有沒有看過Lost?有沒有?That’s awesome!”
那兩位啞然,顯然沒有想過墜機在某個南太平洋荒島上,四個男人演出一場現實版《迷失》的可能性。
唯獨程致研無心顧及這些,他靠在弦窗邊閉了一會兒眼睛,卻睡不著,只能努力去想到達離島之後,應該做些什麼,先去哪裡再去哪裡,但腦子裡紛亂的過著的都是一些毫無關聯的畫面——她走進那間面試的小房間,與他握手,第一次對他笑;電梯裡,她站在他身後,他渾身溼透,雨水順著身體的輪廓滑下去;停機坪上,她跪在他身旁,眼前是整座城市沉入綿綿暮色;或是另一個日落的時刻,莫干山山頂,他第一次吻她……
他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記得與她相關的每一個細節,他曾以為自己早就過了一見鍾情的年紀,其實卻沒有。這樣的人,這樣的相遇,或許終其一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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