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難得你浪子回頭(第1/2 頁)
同情馮愈的人越多,對西寧侯夫婦的非議也就越多。
在慶和帝跟前說西寧侯壞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西寧侯裴玄子的好大兒,裴晏。
春光明媚,惠風和暢。
兩人坐在廊下,中間隔著一張紫黑檀小几,几上擺放著時令鮮果和香茶。
裴晏從袖袋裡摸出半包瓜子,邊嗑邊說,“哪有我爹這樣寵兒子的。有時候我真想勸勸他也別太寵了。後來一想,覺著就由著他吧。反正他寵的是我。我總不能又得好處又發牢騷,您說是吧?”
慶和帝唇角微墜白了他一眼,“你到底為什麼進宮?就為了顯擺自己有個好爹?”
“不是,不是,我這不是陪您閒聊嘛。”裴晏捏了三五顆瓜子放在慶和帝手邊,“宮外的東西,您不可多用。就這幾個,不能再多了。”
“你擱這喂鳥呢?”慶和帝黑著臉將其拂開,“有話趕緊說。”他很忙的!
裴晏收起嬉皮笑臉,正色道:“馮侍郎的事,想必您已有耳聞。”
不止耳聞。裴玄子還給他送小報了呢。哪成想才一天功夫,馮愈就成了被《輕舟小報》坑害的苦主。
慶和帝略一頷首,“你不想辦報局了,是吧?”他絲毫不覺意外。以西寧侯夫婦的家底,裴晏混吃等死夠混幾輩子。
奈何裴晏非得張羅著辦報局。這才大半年光景,就聽裴玄子哭窮哭好幾次了。
那玩意兒比鬥雞跑馬費錢!
“難得你浪子回頭。”慶和帝欣慰的望著裴晏,“明兒你去衛尉司找老姚,讓他給你安排個差事。”
裴晏連連擺手,“不不,我不去衛尉司。”
“看把你嚇的,老姚又不吃人。不去衛尉司……”慶和帝垂眸思量片刻,“工部現在倒是忙的腳不沾地……”
抬頭不見低頭見。出來進去總會碰到馮愈。
不合適。
“我哪兒都不去。”裴晏含笑道:“報局剛有點起色,哪能丟下不管呢。”
慶和帝斜眼睨著裴晏,“你是油鹽不進吶。”
“您先別惱。”裴晏臉上賠笑,“甜水井衚衕的事,並非表面看來的那樣簡單。馮愈也根本不是什麼正人君子。這其中,有人故意混淆視聽。”
聞言,慶和帝默然不語。他欣賞馮愈的才幹,而馮愈也的確沒令他失望。在工部兢兢業業,恪盡職守。
他想建瑤臺,馮愈幫他吵贏了以於相為首的多位老臣子。如此貼心如此聽話的馮愈,當然不是個省油的燈。對此,慶和帝心知肚明。
慶和帝偏頭看向裴晏,“是誰混淆視聽,你把話給我說明白。”
“當然是馮愈。”裴晏從袖袋裡掏出一本賬本,“這是曹姓木材商人給馮愈行賄的賬目。其中包括揚州瘦馬一名,也就是錢氏。甜水井衚衕的宅子,掛在侍郎府的管事的侄子的丈母孃名下。還有金絲煙,金煙桿之類。”
“賬本哪兒得來的?”慶和帝挑眉發問。
“曹姓木材商主動把賬本交給我的。”裴晏一本正經的說:“我沒逼他也沒打他,是他自己良心發現,覺得睜眼說瞎話大錯特錯。”
木材商得罪不起馮愈,更得罪不起大長公主和西寧侯。裴晏沒費多少力氣,就把他馴的服服帖帖。
“鬼話連篇。”慶和帝瞥了眼裴晏接過賬本,視線匆匆掠過,不由得氣笑了,“還有一套絲綢寢衣?”拋下賬本,沉聲道:“用我的三品官,換你的報局在帝京站穩腳跟?阿晏,你的如意算盤打得太精,也打得太響。”
“馮愈是您的人,要是您覺得這事報出來臉上無光,那就不報。趁著‘養胎之道全在養’有點熱度,寫幾個養胎方子。”裴晏搓動雙手,一臉的不好意思,“您能不能行個方便,讓我那幾個訪事去太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