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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子裡,是很有些瞧不起那些蠅營狗苟,與民爭利的商人的,自恃身份不屑結交。
因此,在京城裡石南雖然是個跺跺腳,臨安也要震三震的人物,夏風今次卻還是頭一回正式跟他打交道。
這時見了他油滑的樣子,輕視之心益濃。
石南充分發揮商人長袖善舞的優勢,不過盞茶時間,已經跟杜仲混得爛熟,如魚得水。
小廝過來傳話:“二太太請各位老爺,少爺,小侯爺去祠堂。”
等到了祠堂,杜誠和許氏已經在場,見了夏風,少不得又是一番廝見。杜誠和許氏,又特別向石南道了謝。
夏風這才知道,石南這小子滑得很,竟然每人都送了份禮物。
怪不得許氏,杜誠對他另眼相看——果然是商人本色,上哪都不忘記籠挌人心!
心裡便有些後悔,早知如此,也該帶些禮物才是。以後就算再補,也已被石南搶了先,終歸是不美。
姓石的也真是,杜謙不過是個太醫,於他有恩的是顧老爺子,他這麼上趕著巴結,比他這個準女婿還殷勤,什麼意思?
這麼一想,不滿更甚,忍不住輕哼了一聲。
這時杜松領著杜家幾姐妹以及兩房的幾位姨娘都到了祠堂,男左女右,分兩列站好,杜謙在中間主持儀式。
杜蘅不經意地抬了頭,對面一排高高低低的男子中,石南赦然在列,不禁微微一怔。
石南笑嘻嘻衝她擠了擠眼睛:嘿嘿,我來了!
杜蘅皺眉:你來做什麼,添亂!
石南笑得很無辜:老爺子對我有恩,夫人百日,我豈可不來?
杜蘅知他無賴的性子,越是生氣著急,只怕越合他心意。不理不睬,說不定他覺得無趣,呆一會自己就找藉口走了。
這麼一想,便垂眉斂目,不再理他。
石南悻悻地撇了撇嘴:真無情,我大老遠跑來,連多瞧兩眼都不肯!
調開目光,冷不丁與夏風冰冷而略含警告的視線相撞。
好個輕薄浮滑的無恥之徒!既是來祭拜顧氏,便該循規蹈矩,他卻賊眉鼠目,一直在杜家幾姐妹身上流連!
幸得阿蘅不假辭色,未予理會,只是他卻不能如此輕輕放過!
石南被他撞到,不僅不慌張,反而咧唇一笑,示威似地把目光依舊粘在杜蘅身上。
怎麼,未婚夫了不起啊?我就看了,你能把我怎麼樣?
夏風氣得捏緊了拳頭,若不是礙著杜謙的臉面,當場就要揍他個鼻青臉腫了!
這邊暗地裡刀光劍影,那邊杜謙的籌詞已經說完,站過一旁。
杜誠因住得遠,顧氏葬禮,七七都沒趕上,這次百日忌自是再不能怠慢。
他第一個出列,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給顧氏磕了九個響頭。只因顧氏這些年,對他仁至義盡,照顧有加。
每逢年節,許氏打發人送節禮,柳氏掌著中饋,所回的禮,每每都是他們送的數倍至十倍。但每回見了面,言詞間總有一股盛氣凌人之態。
顧氏卻不然,她身子不好,一年裡有半年躺在床上。
每逢許氏生產,仍尋了空隙,一針一線地做些小衣物,小鞋襪,再悄悄地夾一些銀票在裡面,不聲不響地命人送來。
杜誠不是木頭人,顧氏的情,他記在心裡,對這位大嫂,是發自內心的敬重。
老太太常抱怨,是因為顧忌人言,才會狠心把他放逐到杭州。他卻隱隱覺得,大房若是顧氏當家,也許他的日子會比現在過得更好。
只可惜,紅顏薄命,顧氏身子太弱,被柳氏把持了中饋,也是命數使然。
杜誠之後,接下來便是杜松,緊接著是杜仲,杜修,再然後是夏風,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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