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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校長昨天怎麼不跟她說,早知道這樣,她也可以匿名捐助。
吳柯點點頭。
「對了。」他想起什麼,「岑老師,這件事情,你不要跟別人說。」
「劉校長說被其他人知道了,會多事。」
岑眠理解劉校長的顧慮,畢竟這是一筆長期且不菲的資助,其他人知道了難免心裡不平衡,尤其是吳柯家,在白溪塘本來就不受待見。
「你放心。」她說。
吳柯仰頭,猶豫了兩秒,開口說:「岑老師,謝謝你昨天上我家幫我說話。」
明明她什麼也沒有幫到忙,卻得了他的一句謝謝。
岑眠羞愧,擺擺手說:「不用謝我,還是謝謝那位資助的好心人吧。」
「嗯!」吳柯重重地點頭,「等我長大了,一定好好報答他。」
岑眠今天的課是上午一二節,下午一二節。
上午三四節課是周立業的數學課。
周巧的案子,周巧母親嫌丟人,不願管,一直是周立業來回跑。
周立業接到派出所電話,臨時要去一趟鎮裡,跟岑眠換了課。
案子的進度緩慢,警方審問調查之後發現,張勝似乎並不是初犯,周巧也並不是最近才與張勝發生關係。
如果時間早於周巧年滿十四周歲,不管怎麼樣,張勝都得直接定罪。
但現在這個時間,因為沒有確切的證據,難以追溯。
警方辦案的一切資訊,都是要求嚴格保密,但與案件相關的人員,人多嘴碎,不知怎麼的,這件事情就傳開了。
課間休息時,岑眠在老師辦公室,聽見其他人的小聲議論,覺得煩躁,拿上教案,去了教室。
路過走廊時,岑眠看見林皓拿手指戳吳柯的肩胛骨,一副找茬的模樣。
岑眠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至於她一個代課老師,有多少威懾力,可想而知。
林皓雙手插兜,聳聳肩,不過是悻悻走開,等下一次挑個岑眠不在的時候再找茬。
三四節課,上的是作文課,作文題目是:我的夢想。
大概每一個學生,都寫過那麼一篇關於夢想的作文。
也許是教育者希望以此,作為夢想的啟蒙,讓年輕一輩找到為之努力的目標。
但現實常常是大多數學生在還沒有找到這個目標時,便被教育者催促著,提起筆,倉促寫下一個所謂夢想。
最後記錄了夢想的作文紙,最終被揉成一團,滾入不知名的角落,落灰積塵。
上作文課,對於老師來說很輕鬆,只要坐在講臺上,看底下的學生們寫就行。
岑眠託著腮,看他們咬著筆桿,絞盡腦汁,思緒飄遠,想起了她自己以前上學的時候。
岑眠高中的語文老師,是一位從業多年的老教師,對教育抱著一腔熱情。
高一上學期的某節語文課,叫他們寫「我的夢想」,好像生怕她的學生,沒有夢想,找不到努力學習的意義。
那時岑眠難得認真地寫作文,她一字一頓,寫下了她的夢想。
「我的夢想,是當一名醫生。」
作文寫到這裡,她的筆滯住,不知道往下寫些什麼。
岑眠想當醫生的理由很簡單,因為想要治好母親的眼睛。但她不願意把家裡的事情,寫到紙面上,供別人去看,去打分。
兩節作文課結束,她交了只寫了一句話的作文紙。
第二天,作文發下來。
作文紙從前往後傳到岑眠這裡,剩下一張她的,一張程珩一的。
她的作文拿了零分,程珩一的作文拿了59分。
高考作文佔分60分,他拿的是一個近乎滿分的分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