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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眠雖然不懂詩,但讀起來也覺得有趣,與她以往讀過的現代詩不同,這些文字,彷彿白溪塘給她的感覺一樣,辭藻並不華麗,但乾淨得純粹,如泉水能洗滌繁華內心。
她不知不覺讀到了最後一首——
《記仇》
沈麼相好推我
縱使她比隔壁村花好看一百倍
也是壞壞
蛇蠍心腸!
岑眠:「……」
等到張瘋子出來,岑眠把紙扔到他臉上。
「你幹什麼寫詩罵我!」
張瘋子將飄在空中的紙藏進胸口,也氣惱道:「你幹什麼看我的東西!」
他跑到石桌前,看見其他白紙還好好的背面朝上,鬆一口氣。
「你看多少了?」他不放心,又問岑眠。
岑眠見他抱起那一疊紙,像是護著秘密似的,不想叫人知道。
「就那一張,風吹下來,我不小心看到的。」
「這裡面都是你寫的詩?」
張瘋子瞪她,「你不許說!」
「幹嘛不讓說,你寫的又不差。」
「本來就不差!」
「……」
沒想到張瘋子還挺自信。
「那你遮遮掩掩幹什麼,都給我看看吧。」
岑眠還真挺想看他其他的詩都寫了什麼。
張瘋子盯著岑眠的眼睛看了許久,沒有從裡面找到一絲他不喜歡的揶揄笑意。
他遲疑片刻,終於下定決心,從他的懷裡剖出他的秘密,將他的秘密像捧著心臟似的,小心翼翼捧出來。
岑眠和程珩一坐在石凳上,一頁一頁翻著張瘋子的詩。
張瘋子雙手放在腿上,緊張地看他們。
岑眠時而笑,時而皺眉。
她的每一個表情,都讓張瘋子一顆心七上八下。
張瘋子覺得自己像是沒穿衣服,催道:「看完了沒有啊。」
岑眠把那一疊紙還給他。
「你寫的很好啊。」
張瘋子不信岑眠的評價,轉頭去問程珩一,「你也覺得好?」
程珩一點點頭。
岑眠問:「這些詩發表過嗎?」
張瘋子愣了愣:「我沒想過發表。」
白溪塘裡沒人跟他說話,他只是想寫寫字,跟紙說話。
「你要不要試試投稿?我有個朋友是出版社的編輯,應該可以幫忙看看。」
張瘋子又把他的詩抱回了懷裡。
他想了許久,臉上的表情掙扎。
最後,岑眠帶著張瘋子的那一疊詩走的時候,張瘋子跟在她後面,跟了一路,絮絮叨叨。
「詩你用電腦抄完了,叫沈麼趕緊還給我。」
「好。」
「不要給別人看。」
「好。」
「要是有結果,你記得告訴我。」
「好。」
張瘋子兇她:「別忘了!」
岑眠翻了個白眼:「知道啦!」
在張瘋子那耽誤了時間,回去的時候,小龍蝦差點燒糊了,幸好沈平山出來搶救了一番。
沈平山氣呼呼地罵著程珩一,說他缺心眼兒,鍋裡燒著菜還能出去那麼久。
程珩一頂著罵聲,利落地炒了個青菜,開飯了,沈平山才住了嘴。
岑眠把張瘋子的詩放回房間,又挑出兩張她覺得最好的,拍了照,發給了柳芳芳,道明瞭緣由。
柳芳芳是她以前小學和初中同學,坐在前後桌,關係熟稔。
柳芳芳從小語文就好,畢業了就在出版社當編輯,短短几年,就當上了某暢銷雜誌的副主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