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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一百人的方陣裡,她是最不引人矚目的。就在紀禾以為軍訓會如此順利過去的時候,她還是與喬澤宇來了個措手不及的碰面。
彙報表演前最後一天,教練最後一次編排隊伍。陰差陽錯,喬澤宇竟然站在了紀禾身後那一排正對她的位置。
“前五排,向後轉!”
腳步聲落定,紀禾看到喬澤宇剛剛和同學搭話時唇邊若有似無的笑意消失得乾乾淨淨。
“是你?”他牽牽嘴角,眼裡的光線冷下來。彷彿一瞬間,他又回到了燈紅酒綠的酒吧前。
紀禾來不及說什麼——教練在前面叫:“那個女生,對,就是喬澤宇前面的,跟這個女生換一下。”
紀禾轉身,順著教官指的方向走去。
……
下午五點,隊伍解散。
紀禾到草坪上拿起放在那裡的軍訓外套,轉身去樹蔭下拿水杯。
喬澤宇站在那裡,彎腰拎起水杯遞給紀禾。
“謝謝。”紀禾禮貌矜持地道謝,視線飛快地掠過他的臉。
“你叫什麼名字?”他問。早前雖然在派出所問過她的名字,可他貴人多忘事,早就拋到腦後去了。
“……紀禾。”她有些遲疑。
“紀禾?”他挑了挑眉毛,“工商管理系?”
“旅遊管理。”
他懶笑。“看不出來。”說完,轉身離開。
鄧品優一直假裝若無事情地在旁邊左轉轉右轉轉不離開,等到喬澤宇走遠後才幾步跑過來。“咦,紀禾,喬澤宇找你幹什麼?”
“沒什麼,”紀禾淡笑搖頭,“他問一下我們這個方陣有幾個系的學生而已。”
呵,看不出來……看不出來什麼?
看不出來她這個“窮打工妹”也是大學生。
第12章 我的名字叫樊旻
軍訓結束,正式的課程開始。紀禾這才有機會認識自己班上全部的同學。
宿舍裡幾人早就沒了去食堂吃早餐的好習慣,每天早晨起來後胡亂吃點便去教室。紀禾每天早晨倒是起得早,因為她要吊嗓子。
崑曲和京劇不一樣,是大小嗓結合來唱的。一般來說,偏高音用小嗓,偏低音、中音用大嗓。有時需要喉音、齒音、鼻音相互配合。閨門旦一律用小嗓。而小嗓是練出來的,沒捷徑。所以紀禾自打師從趙獨芳後便日日早起,跟著趙獨芳“練氣”,練嗓音,由小聲音逐漸放大喉嚨,由短聲漸喊長聲,直到喊出音階來。
如今雖然上了大學,可趙獨芳在接到紀禾的電話時,也是一遍又一遍地叮囑要勤練。崑曲這種行當,一日不練便手生。於是紀禾便去了學校裡偏僻的假山後,每日練習。
開學第一堂課,紀禾早早去了教室。此時教室裡還空無一人,她在桌子上放下包,身後便有聲音傳過來。
“啊,搞半天還沒幾個人。”
“總比遲到好。別忘了軍訓彙報表演那天,全方陣可就一直等你一個人。”有人接話,笑說道。
這個聲音……
紀禾霎時間恍惚了。她正低頭收拾書包,聽到這個聲音的瞬間彷彿感覺窗外的陽光在睫毛上一顫,帶著她的心也陡然顫抖。
這個聲音……熟悉而陌生。
回過神來的一瞬間,心臟狂烈地跳動起來。她下意識地抓住書包,僵硬著脊背,慢慢抬起頭——
揹著黑色帆布雙肩包的短髮男生與一個胖胖的男生站在門口。
陽光從來沒有如此刺眼。
“啊,你好。我叫彭海,他是樊旻。我們軍訓的時候在別的方隊。”胖胖的男生忍不住打了個呵欠,揮揮手,手背上五個肉窩,他直接走過去,選了靠後的位子趴下來繼續打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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