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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裡,少女蒼白的在微微的月色下反著光,似乎成就了唯一的亮色,她卻不知,就那麼怔怔地走著神,不知在想這些什麼,又或者不知可以想些什麼。幾乎,連眨眼都要忘卻了,只偶爾的一次,卻也因長長的睫毛,將那瞬間拉長成了慢動作,好像,忽然之間,連時間都要靜下來了。
此刻月修的腦中一片空白,只是手指本能般撥動著琴絃。沒有什麼刻意的曲調,甚至,也許真的連演奏都說不上。可是,彷彿就融入了什麼特別的,隨著那琴聲潺潺流水般趁著這夜色流散了開去,慢慢迴盪。
風,輕輕撫過少女的衣,微微揚起她的,又從那細縫間溜走,彷彿只是小心地一次撫摸,生怕主人覺。
而也正是這微微的涼意稍稍喚回了些神智,少女手下一轉,卻是不自覺的,一曲甚是熟悉的曲調流轉而出。那麼熟悉的樂音,卻總有了些不一樣的味道。
依舊是彷彿在山巔雲霧間一片蒼茫,隱隱好似有水聲迴盪。依舊是一般的雲水掩映,煙波浩渺。還是那曲《瀟湘水雲》啊,卻在主人的不知不覺間忽而揚至極處,卻猛地彷彿消匿一般,雖沒有完全停止,卻是壓至了極低,比之那徹底沒有了聲音,更加地壓抑,空落。那聲音裡啊,多了些別樣的味道,好像,有些寂寞,有些……
忽而,月修的手下一頓,眼睛淡淡地看向一處角落,卻又一掃而過,沒有停留。''
許久,少女的聲音響起在輕輕地琴聲裡,輕靈動人,毫不突兀,卻好似有些空,那聲音裡,尋不見心,“唐長老不遠萬里而來,已經跟隨了這麼久,若有何指教卻是為何遲遲不肯現身?”
幽幽的一聲嘆息,讓少女的手最終停下,望向了另一處的黑暗。那裡,紅衣的老者恭敬地跪在地上,“月主。”
沒有回答,只是琴聲再度響起,那麼自然而然的,少女青蔥般的玉指重新在琴絃上漫不經心地跳動。很安靜,似乎也是很溫馨的夜晚!卻其實,一陣冷風吹過,連同那沒有溫度的琴聲,一道吹涼了人心。
看著眼前的人,唐包心中暗歎。
果然啊,一切都回不去從前了!
曾經,這個女孩還會帶著些頑皮,卻又不失尊敬地喚他一聲‘老唐’,哪裡是現在這般冷冰冰的‘唐長老’。曾經,他還能在這個女孩幽深的眼眸中看到淡淡的真意,可是現在,通透的紫色眼眸,卻深邃看不見底,彷彿罩著一片朦朧,看不清那連通的心,又或者,是沒有心了。
唐包看到,少女剛剛掃過自己的眼神。淡漠疏離,沒有一點溫度,沒有一絲感情。而正是這樣的眼神,最是傷人!
對於這次的重逢,唐包其實設想過很多情景,喜悅的,悲傷的,抑或是生氣的,卻唯獨沒有現在少女真真切切表現出來的這種,冷漠!淡漠疏離,彷彿她的記憶中,根本沒有他這個老朋友的一點存在,又彷彿,他們根本就在兩個世界。''
月修的這種態度,唐包沒有想過,又或者也許該說,是他沒有敢去想過的唯一一種。
那種眼神,真的太過傷人。饒是已經經歷過萬千風雨的唐包,也不禁心猛地一窒,幾乎要抬不過氣來,只能暗自苦笑。
過去便是如此啊,這個女孩,真的太過聰明,便是那最難懂的一本人心寫的‘書’,她也能輕易摸透。
只要她願意,她可以只是憑著一個表情,便輕易打入人中,或者閃身而退。她可以只要一個眼神,便能將別人,不管是敵是友,那全部的心理防備擊得粉碎。
就像現在!她並沒有多說,甚至,她的話中沒有一點質問,沒有一點控訴,沒有一點的,刻薄為難。她真的只是那麼平平淡淡的一句話,那麼輕描淡寫的一個眼神,便將唐包曾經準備好的所有全噎在了喉間,再也用不出。
面對那樣的女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