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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從未於死亡中醒來。
「索利,你好啊,老傢伙。」格萊向著已被人供奉成神明的老友的白骨自嘲地一笑:「我可是第一次見到你這麼完整的一張臉,說實話,相比你原先臉皮上那堆爛柿子似的疤痕,你的骷髏臉更英俊。」
「你可比庫里斯幸運得多。」格萊摸了摸已繞到他肩上的那一根短截的骨頭,像白骨屍首道:「你真令人嫉妒。」
說著,他走上前,與乾瘦的白骨碰拳:「再見了。」
他也只敢在無人的時候這樣做。
教堂的庭院中,由施蒙託引領著兩名穿著兜帽的人,在這裡參觀一般。
滿道:「主教大人,您這間教堂裡只有您和剛才那名教士嗎?我們在這裡轉了這麼久,怎麼不見其他人。」
施蒙羅道苦然一笑:「是的。蘇文·門羅是我唯一的追隨者。他跟在我身邊許多年,他是個文靜內向的孩子,但是不要因此而小看他,他可是東斐教最年輕的蒙席。」
雪貂道:「抱歉,我們不太瞭解東斐的規矩,蒙席是?」
「大主教的候選者,便在我們這裡稱為蒙席。而大主教也是未來的教皇的第一順位繼承人。」施蒙羅道:「他是個非常有前途的,聰明的,且具有堅韌毅力的孩子。」
「在我遭到眾人的非難,他沒有為了前途而選擇離開我。在與我流亡至西陸這段期間,他也沒有絲毫怨言。」
滿的腦子開始運轉其他的事情,探問道:「流亡?我不太理解,您是主教還會被流放嗎?」
施蒙託露出悽慘的面容:「教會內部對一些教義的理解不統一,而在最後的博弈中,神明選擇了另一方。我們,還有一少部分堅持己見的其他人被迫離開家鄉,被我們的新教皇流放到西陸。」
「請二位放心,我們的教義是真實不虛的,世人遲早會認識到這一點。」施蒙羅慈藹的面目透露著一絲信心。
滿道:「我剛才注意到您的教堂裡有一具白骨,那就是東教的神嗎?你們沒有別的神像嗎?看起來怪瘮人的。」
施蒙託微並不氣惱這近似詆毀神明尊容的言辭,他微笑道:「各位有所不知,那具遺骨是時光之主索利的介身,時光之主的意識如今正於過去與未來之間穿梭,只留下這一具介身供我等侍奉。傳聞索利神為人時,其面目猙獰醜陋,半張臉好似被灼傷後留下的疤痕,相比於索利神生前的模樣,這具白骨的面目已經非常和善了。」
正說著,月希與蘇文來到庭院。
「……今天恐怕不能為我們的格萊洗禮了。」施蒙羅看著人走近,便與另兩個人解釋道。
滿回過頭去,與月希面對面。
他板住自己的驚訝,他知道現在他帶著迷霧兜帽,月希是看不出他的模樣的。
但是他的聲音沒辦法改變,他不能再發聲,一旦他露出他的聲線,月希一定會有所察覺。
滿情急之下,偷偷推了一下雪貂。
雪貂反應了一會兒,便道:「不急,我們的決定也比較匆忙。那我們先不打擾了。」
二人稍欠了身形,匆忙告辭。
月希的目光瞟了一眼二人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你去將人送走。」施蒙羅朝自己的教士吩咐道。
「是。」蘇文應下。
蘇文還未跟上那兩人的腳步,隔著教堂的側門,他便聽到裡面緊張的聲音:「快把它收起來!」
「到處亂放,還不栓繩,誰知它會不會亂咬人。」
蘇文正疑惑,忽然瞧見格萊的身邊始終圍著一根泛著詛咒黑氣的手骨,張牙舞爪地仿若活物……
魔骨!
蘇文的雙眼不由驟縮,他默默地立在玻璃窗門的後面,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