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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邊是父親,一邊是母親,他該如何選擇?
不,也許這根本就不用選擇!沒有虞山侯府支撐,他父親即便高升,也坐不穩官位,但只要保住了虞山侯府,父親遲早會有升遷的一日!
周棣咬咬牙,又再度開口:“父親,兒子不是讓您瞞下此事,只不過……您要上報淮王別院有財寶之事也沒關係,但別把盧先生扯進去。他是您的幕友,又是虞山侯府的門人,朝廷知道了,對您和外祖父一家都不好。您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當為母親、為兒子和妹妹著想啊!”頓了頓,又連忙補充,“還有遠在家鄉的祖母,年事已高,又過了多年苦日子,您忍心讓她老人家這麼大年紀了還要擔心受怕麼?”
周康聽得一呆,這才反應過來。盧孟義涉及淮王案,確實對他有些不利,但幕友又不是家人,他還是可以脫身出來的。至於虞山侯府,他一向看不慣,要是岳家真的做了對不起朝廷的事,因此獲罪也是理所應當的。他行得正坐得正,怕什麼被連累?
倒是兒子,怎麼好象一個勁兒地勸他將此案壓下?莫非……
周康眯了眯眼,再看一眼兒子,見他面色白得象紙一樣,只有兩頰透著不健康的紅暈,虛弱得彷彿隨時都會暈出去,愛子之心就佔了上風:“棣兒,你要聽話,別摻和到這件事裡頭去。盧孟義一個京城土生土長的讀書人,怎會知道淮王別院裡藏著財寶?說不定背後還有虞山侯府的指使。我知道你外祖父疼你,但在大是大非的事情上,你可不能犯糊塗,需知你是周家子,不姓王!”
周棣只覺得眼前發黑,知道父親已經有了決斷,他能做的只有聽從,只能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兒子……知道了……”
周康又囑咐他好生養病,命奉硯好生侍候,就轉身離開,奉硯恭送他出門。但到了門邊,周康又想起一件事,回頭問奉硯:“先前我問你盧孟義去了哪裡,你說奉墨回來報了信,盧孟義遇見故人,一起吃酒去了,是在撒謊吧?”
奉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面色如霜:“小的錯了,小的不知道盧先生與奉墨去了何處,只是擔心老爺責怪奉墨,這才撒了謊。求老爺饒命!”
周康冷哼一聲:“再有下一回,就給我滾出去!這次我就饒了你,只罰你二十板子,暫且寄下,待你大爺病好了再領!”
奉硯如釋重負,磕頭不止,一直磕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院外,方才抬起頭,整個人癱倒在地。
周太太不知幾時站在門邊,滿臉的驚懼無措。奉硯發現了她,忙喊了聲“太太”,她也不理會,徑自走進屋中,抱著兒子痛哭失聲:“棣兒,怎麼辦?你父親知道了!他知道是你外祖父指使盧孟義去淮王別院的!無論我怎麼求,他都不肯幫你外祖父的忙!”
周棣身體晃了一晃,臉色簡直難看得不行了,他看著自己的母親,嘴唇抖了半日,才吐出一句話:“母親別再插手此事了……也別在父親面前提起……”
周康連夜帶著鍾縣丞與幾個得力的衙役去了淮王別院,一直到次日午後方才回來。淮王別院中確實有財寶之事沒多久就傳開了,清河縣上下都震動了,人人見了面都要議論幾句,還有許多好事者跑到別院附近去窺探,但因為周康加派了人手去把守別院,倒是沒人能偷闖進去。原本負責看守的兩個差役都被調回了縣衙,另行安排了特別的差事,與其他人隔絕開來。但他們既不是囚犯,又是發現別院暗室的當事人,想要完全讓他們與世人隔絕是不可能的,沒兩日功夫,已經有小道訊息流傳出來,說淮王的財寶被人盜取了一半,下手的正是縣令周大人的親信幕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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