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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高寒假奧賽要集訓一個月,從現在開始到過年前的一週。
除了聞聲文越和周佳恆,班裡還有另幾個參加競賽的學生都請了假,參加學校的統一培訓,只在期末考的時候回來兩天,把考試考完再走。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等聞聲結束集訓和另幾個人再聚在一起已經是臘月二十八,臨近小年。
頭天晚上文童給她打了電話,說第二天下午約在二高巷口前的肯德基寫作業,晚上再一起吃個飯玩點什麼。
聞聲給聞清鴻報備過後,臨出門前又給文童打了個電話確認時間。
約的下午兩點,聞聲不到一點就出發了。
她一向時間觀念很強,不喜歡遲到。
前十六七年遲到的次數加在一起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還幾乎都是因為聞清鴻生病,迫不得已。
二高前的這條巷子已經存在了很多年,約摸著不比二高的年紀小多少。
夾在二高和省實驗中間的丁字口,左側是一家朝九晚五,老闆並不「勤快」的便利店,右手邊則是一個開了許久,年歲已長的米線館。
7塊錢一碗的肉丁米線賣了很多年。
二高這老巷並沒有實打實的名字,但原先這片開發前,巷子口有一排紅色的五角楓。
一共七棵,排得整整齊齊,來來往往的人也就愛叫它七楓小巷。
前年政府下命令,休整市容市貌,這巷口的七棵五角楓被拔了六棵,只留了一根獨苗在巷口屹立不倒。
說是因為樹根扎得太深,硬拔會對周邊的管線光纜造成影響,市政那邊只得作罷。
也不知道一棵楓樹哪裡來得這麼深的根。
聞聲這麼想,也就順嘴這麼自言自語問了出來。
「聽說這楓樹有些淵源。」李延時從聞聲身後繞過來,遞給她一瓶水,和她並肩,「樹是十幾年前一對二高的情侶種的,兩人畢業分手,女生出了國。」
昨天文童打電話時講了,除了她和文越,進來來的還有李延時和王啟勝他們。
只不過聞聲沒想到,李延時也到得這麼早。
臨安的冬天向來溫和,今年的卻很反常。
晝夜溫差大,晚上能達到零下七八度,凍得人心裡發慌,白天又艷陽高照得讓人恨不得只穿一件單薄的線衣。
這天氣就像一個橫衝直撞、一腔孤勇的少年,是個熱烈到令人往後十幾年都不會忘記的冬天。
聞聲扯鬆了脖子上的圍巾,偏頭看向身側的人。
從集訓到現在,她只在期末考試那兩天回過學校。
二高的所有大考都按年級成績分考場,聞聲穩坐001號考位,而李延時則以年級七十多名的名次被分在了二班考場。
要不是上次月考他那英語和語文卷寫得實在敷衍,估計是和聞聲一個考場,落她幾個位置的水平。
兩人將近一個月沒見過面,也沒透過話。
現在突然這麼站在一起,有種新奇的陌生感。
聞聲把拽了一半的圍巾重新圍好,下半張臉埋在圍巾裡,盯著兩米外那棵五角楓:「後來呢?」
「後來?」李延時擰了手上的礦泉水,仰頭喝了一口。
聞聲斜眼瞄了下李延時手上的瓶子。
大冬天喝帶冰的,也是沒誰了。
「聽說那個師兄每個月都來這邊等,」李延時擰上瓶蓋,看聞聲,「後來等到了,兩人和好了。」
聞聲突然想到關於這楓樹的傳言:「所以那些情侶特別愛來這邊許願?」
許願長長久久地在一起,許願每年都有對方陪伴在自己身邊。
陷入愛情的人總是格外幼稚,做些在常人看來尷尬又中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