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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心思看閒書。」
老有爹說:「其實閒書並不閒。世間哪有閒著的知識。看來是消遣,總比光坐著發愁強。」
喬說:「大哥說得對。我就要走了,這兩年多虧了臣大哥,讓我懂了多少事。」
老有爹說:「也在個自人。上著夜校也有不走正道的,還少呀。」
喬說:「什麼時候也斷不了,任你青聯抗、婦救會也管不住。」老有爹說:「喬,說說你吧,你哪天走?」
喬說:「走不走,我還是圍著百舍轉,多會兒也離不開臣大哥幫助。形勢一轉,我看還得把夜校辦起來。下面還有小一閥的哪。」
老有爹說:「我想得遠。辦夜校總是個權宜之計,抗日終有一天會勝利,到那時候就不再是辦座夜校的問題。國計民生,國計民生,終究離不開教育。」
喬說:「還是臣大哥說得透徹。」
喬跟老有爹說話,老有隻在旁邊聽,不插嘴。老有沒上夜校,他自修的文化不必再上夜校。他能看懂《綱鑑易知錄》,有時喬認不下來的字也找老有。但老有大了不願再找喬。現在老有聽說喬要脫產,心裡也自有些捨不得,就想從家裡找一樣東西送給喬。老有在燈下左看右看,一眼看見了他爹放在條几上的自來水筆,心想,這倒是個稀罕兒,幹部們都四處動員這物。老有看看筆又看看喬,心裡怦怦跳,知道這也是爹的心愛。老有心跳一陣,話還是脫口而出:「爹,喬姑要走了,不送給喬姑一樣東西喲?」老有爹說:「就看喬缺什麼了。」老有說:「準缺杆鋼筆。」喬不說話,心裡一陣酸楚。心想老有怎麼知道我的心思,剛才我還想動員老範的哪,可萬萬想不到動員臣大哥的。
老有一提几上的鋼筆,倒提醒了他爹。這雖是件珍奇,但也是抗日幹部們的朝思暮想。他眼前又是喬。老有爹攥住那鋼筆說:「這物件我雖心愛,給了你吧。是對你脫產的支援,也是我對抗日的貢獻。它也來之不易,班得森送我的,美國派克。」
喬接過自來水筆說:「萬萬也想不到。叫我給它鉤個筆套吧。」 日本一個小隊、警備隊一個中隊來了百舍,沒搜出八路,燒了夜校,拉走了不少花。他們把花裝上車,讓百舍人套上牲口送,送到城裡連牲口帶人一齊扣住,再讓百舍人拿花回人回牲口。
喬和老有爹都提前轉移到外村。
國一行人沒能過去溝。他們沿著橫在眼前的這條兩房多深的大溝轉遊了幾天尋不到機會。領導見硬過不行,商量出新的方案,派國回百舍找喬。
喬不在百舍,國就插野地一個村子一個村子地找,才找到。喬正在一個村裡給民兵們講形勢,國讓人把喬叫過來。喬看見突如其來的國說:「怎麼這麼稀罕,剛走就轉回來啦。」國說:「會沒開成,過不去溝。沒想到形勢緊張起來,給行動添了這麼多困難。」喬說:「是不是不過啦?你還是回來好。你看我,顧了這村顧不了那村。」國說:「你說得天真。過還得過,上級派我回來就是找你商量這件大事哩。」喬說:「找誰商量?」國說:「找的就是你。」喬說:「我還能有什麼錦囊妙計,又沒經過什麼事。」國說:「不是說你有什麼錦囊妙計。找到你,咱倆還得去找賈鳳珍。」喬說:「小臭子有什麼用。」國說:「也別小看誰。上級認為小臭子完成這件事最合適。」喬說:「你怎麼越說越糊塗。」國說:「也不必糊塗。我只提醒你一個線索你就明白了。你忘了,你們村秋貴在代安據點上。」喬愣了一會兒問國:「莫非讓小臭子找秋貴?」國說:「就是這個計劃。」喬想想,又說:「我不相信這種人還能為抗日盡什麼心,都死心塌地哩。」國說:「也要看我們的本事,也是對我們的考驗。再說我們也分析過秋貴這個人,只是生性浪蕩,這幾年對百舍也沒形成危害。他去代安也是為躲開家門口,兔子不吃窩邊糙。再說他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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