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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句話一下把梁三給撅在那兒了。“這……”他張口結舌,一時無言以對。
馮爺把那隻小眼閉上,微微睜開那隻大眼,瞥了一下樑三道:“你不是想玩兒字畫嗎?我先考考你,明中期的山水畫以‘吳派’為代表,‘吳門四家’你知道不知道?”
梁三愣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說:“‘吳門四家’?吳?是不是吳……那什麼,是姓吳的這一門的四個畫家呀?”
馮爺忍不住樂了,他連罵帶挖苦地說道:“你呀,說你是棒槌,你跟我睖睖眼珠子,你他媽狗屁不懂知道嗎?‘吳門’就是姓吳的?玩兒去吧你!”
“怎麼著?我說錯了。”梁三咧了咧嘴。
“跟我在一塊兒,你長學問去吧。‘吳門’是什麼?就是‘吳派’呀!‘吳’指的是蘇州地區,古代這一帶屬吳國。‘吳門四家’是四位大名頭的畫家。哪四位?沈周、文徵明、唐寅和仇英,這四位大名頭的山水畫家,畫得各有特點,但是假的也多。”
梁三縮了縮舌頭,嚥了一口氣道:“嗐,他們四位呀!您要是直接說沈周、唐寅不得了嗎?唐寅,唐伯虎,誰不知道呀!那是‘江南第一風流才子’。唐伯虎點秋香,拍成電影了,我小時候看過。”
馮爺真想抽梁三倆大耳刮子。他心說,現在玩字畫的淨是點子梁三這號的棒槌,對什麼都不求甚解,只知道點兒皮毛,便覺得自己了不得啦,不懂裝懂,自稱是玩家,其實狗屁不懂,淨說點子外行話。可你一說破了吧,他又什麼都知道,跟你裝著玩。
他對梁三說道:“你說你玩文徵明的畫兒,連文徵明是怎麼回事兒都不知道,你玩什麼?”
“我……”梁三不知說什麼好了。
“你打算玩不打算玩?”
“當然。我已然掉到裡頭,出不來了。”
“打算玩字畫,多了不用,三年!什麼也別幹,到書店買書,先把歷朝歷代包括當代畫家的名字,經歷,畫家的藝術風格弄明白,然後再琢磨他們的畫兒,知道不知道?別一張嘴就露怯,丟人現眼。”
“是是,我聽您的。”梁三鼓了鼓腮幫子說。
馮爺的那隻小眼突然睜開,“星星”射出一道讓人難以捉摸的亮光。他問道:“甭跟我掖著藏著,照實說,這幅畫兒多少錢收的?”
梁三覺出馮爺那隻小眼的亮光咄咄逼人,他心裡有點兒發虛,不敢再玩哩哏兒愣,說了實話:“兩千塊錢!”
“哈哈,兩千塊錢!你呀,棒槌一個知道嗎?兩千塊錢,這樣的畫兒,能買十張!”
“什麼,能買十張?”梁三的眼珠子快要瞪出來了。
馮爺的那隻小眼微微合上,睜開了那隻大眼,“月亮”又射出一道讓人匪夷所思的柔光。他轉身把女服務員叫過來:“去,給我拿個打火機來。”
他不抽菸,平時身上不預備能打著火兒的傢伙。
服務員的身上都備著打火機,準備隨時給顧客點菸用。她掏出打火機遞給了馮爺。
梁三愣了一下,莫名其妙地問道:“您這是幹嗎?”
馮爺不屑一顧地冷笑了一聲:“幹嗎?玩兒!”
“玩兒?您打算玩兒什麼?”
沒等梁三把話說完,只見馮爺展開那幅文徵明的假畫,打著打火機,把畫兒給點著了。
“哎喲,您這是……?”梁三被驚得目瞪口呆,像是馮爺捅了他一刀。突然他明白過味兒來,撲上去,想一把奪過燒著的畫兒,被馮爺給攔住了。
眼瞅著那幅畫兒已燒了一半,馮爺乾巴呲咧地對梁三笑道:“怎麼,燒了你的心是嗎?哈哈。”他隨手把冒著煙的畫兒往地上一扔。
梁三過去,把餘火踩滅,看著一幅畫轉眼之間燒成了灰,耷拉著腦袋說:“馮爺,您幹嗎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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