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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山,不過是在至高至低兩端徘徊。自由,怎麼可能?很多東西她以前做不到,而現在仍然懦弱。王成平不是上身穿著晚禮裝,腳下套著雙球鞋就能出門的人。她膽小,有偏執的完美主義,本性固執,甚至連黑夜都放鬆不了自己的戒備心。
而嚴黎問自己是否永遠不會跟她爭,王成平想她當然不會。理由和當時的離開一樣簡單。她已經遜色了朋友那麼多,時日過久,甚至忘記從哪是開端。而王成平永遠做不到像嚴黎那樣簡單、輕鬆、坦率、執著、有天賦,任何一個性格都會把自己所有價值觀顛覆完畢。
實力懸殊的對比沒有任何意義,連帶之後做出的任何選擇題。王成平寧願不戰而敗。她可以放縱自己的壞習慣,卻接受不了任何可能輸的結局。更何況也許她不想贏,無力贏。
反正自己不抱信仰,反正自己現在也是沒心肝的隨了大流……
“王成平?王成平?”身後有人在遙遙叫她。
王成平急忙提起手背在眼睛上擦了擦。讓別人看見她的多愁善感可不好。她靜了會,才擺出笑容轉頭看過去,原來陳皓和程嶽就住自己隔壁,兩人正隔著1米多的陽臺向她打招呼。
“幹什麼呢?”天色漆黑,陳皓自然沒發覺王成平神色的異樣,只調笑道,“千萬別告訴我,你那麼惡俗的一人居然還能欣賞夜景。”
王成平老實承認:“不然呢,難道你以為我思考人生的意義和價值觀的存在?”
陳皓哈哈一笑,故意流裡流氣道:“良辰美景你一人獨享,那才多寂寞,用小爺我陪你嗎?”
“我還是覺得你身邊的那位顯然更美貌,要不然還是他過來吧。”王成平也笑,卻漠視的丟回一句。
而即使在黑暗裡,她也能察覺程嶽向自己瞪來的尖銳目光。
不好意思,自作傷感是一回事,沒事找茬是另一回事。王成平算定程嶽不會跟自己計較,因此口頭上的小便宜不佔白不佔,她的冷笑話說的才最動人。
陳皓卻被氣笑了:“王成平你過分了啊。”
王成平朝陳皓招招手,笑吟吟道:“你想怎麼過我這裡來?”
陳皓晃晃手上的啤酒:“有一種東西叫門。”
過了好一會,陳皓才聽到回答。“屋裡還有另一位女士,我是不會給你開門的。”王成平懶洋洋趴在露天的陽臺欄杆,冰冷的鏽鐵讓她露在外面的肌膚繃緊,“要不這樣吧,想和我一起看夜色,不如你跳過來得了,反正這距離你那裡也不遠。”
程嶽剛想知趣的進屋而留兩人在此獨談,聽到這話不由愣在那裡:“陳皓,你跳不過去的。王小姐你開什麼玩笑?”
兩個陽臺間雖相隔不遠,但怎樣也有一米多的距離。何況是三層,也並不是沒有危險。
“你要我跳過去?”陳皓卻不看程嶽,只對著隔壁的王成平調侃開口。
程嶽幾乎可以感覺王成平在另一方先朝他咧嘴笑了下,然後才將目光聚焦躍躍欲試的陳皓:“如果你有誠意,那不妨跳過來說話。”
程嶽頓時麵皮微繃,驚詫她可以將如此不負責任的話說的輕浮隨意,然而陳皓已經把啤酒罐放在露臺上,微微屈膝然後用力跳起,雙手飛快攀上欄杆然後藉助慣性提高重心,接著便縱身一躍。
程嶽始料未及,連陳皓的衣角都沒捉住。
而倚在欄上的王成平兩眼一花,只來的及閃身避開,便仍被落地的陳皓撞得氣息一滯。再等她再回神,已經被陳皓緊緊抱在懷裡,連對面的程嶽也不知何時進屋。
空空夜間,只獨剩他們兩人。
王成平嚇得心臟怦怦跳,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