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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還是練字?”
看看書或寫寫字,是傅容學腿功後新養的習慣,留著打發晾乾頭髮那點閒暇。
山中幽靜,窗外竹影婆娑,傅容起身披上外衫,看看窗邊的紅木桌:“練會兒字吧。”
一旁梅香立即上前鋪紙研墨。
傅容起興練字,倒不是想當才女,惟求字跡能入眼,日後需要在外人面前寫字時能得點客套讚許。前世郡王妃以孝順為名要她抄經書,總拿字醜為由命她重寫,寫不完就不許出來,傅容鬧了兩次就老實了,憋著氣苦練,早早堵住郡王妃的嘴,讓她就算看不上,也無法昧著良心指責,也多虧這個,傅容的字精進頗多,重新練省了不少功夫。
素手執筆,漆黑的墨落到淡黃的宣紙上,微響反襯屋中寧靜。
白日裡對齊家兄妹的憤怒,對姐姐未來的擔憂,都在一筆一劃裡慢慢沉了下去。
描完一篇小楷,頭髮徹底幹了。
傅容放下筆,伸伸懶腰,洗過手後鑽進了紗帳。
或許是日有所思,這晚傅容夢到了徐晏,夢到了跟徐晏的初遇。
花燈璀璨,掛滿了整整一條街,她在父兄的看護下站在一個攤子前猜燈謎,絞盡腦汁時忽然察覺有人在看她,歪頭看過去,對上柔和燈光裡徐晏怔怔的面龐。那會兒傅容已經認出他了,所以她沒有生氣,只朝他笑了笑,轉而繼續猜燈謎。
徐晏上前跟父兄打招呼,她規規矩矩喊了聲“世子”。
後來她喊他相公,喊他雲升……
半夢半醒間,傅容睜開了眼睛。
紗帳裡漆黑一片。
傅容長長地舒了口氣。
這輩子,還是不要再見徐晏了。
傅容怕徐晏再次喜歡上她,她雖沒有痴情于徐晏,徐晏對她好,傅容也不想再惹徐晏傷心。她註定不會再嫁給他,那麼不如從來沒有相遇,她有她的路要走,他也該找個真正適合他的姑娘,一個讓他母親妹妹滿意的賢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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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香手真巧啊,姑娘這樣打扮跟觀音娘娘似的。”傅容貼好花鈿轉過來,蘭香驚豔地道。
傅容嗔她:“我有那麼老嗎?”
說著又瞄了一眼鏡子。
花鈿張揚,來竹林寺還精心打扮有些不敬,琴香就做了一個類似觀音像額間痣的花鈿給她,水滴狀的。因是紅色,依然有些豔,但傅容會打扮啊,今兒個特意穿了身素淨的白裙,渾身上下只有髮間一朵白玉珠花,連耳環都沒戴,安安靜靜坐著時,連傅容都差點認不出自己了。
正臭美呢,梅香在外頭催道:“姑娘好了嗎?夫人跟二姑娘六姑娘都在門口等著了!”
傅容趕緊往外走。
到了門口,她故意放慢步子,沒有像往常那樣同母親撒嬌,而是忍笑裝出一副嫻靜樣,怕眼裡笑意藏不住,垂了眼簾。
喬氏看呆了,她的女兒該不會真被天宮裡的王母娘娘看中,要飛走了吧?
倒是傅宛聽傅容提起過會這樣打扮,驚豔過後笑著拉住妹妹的手,“濃濃這樣好……你笑什麼啊,一笑就露餡兒了,真是片刻都扮不了乖!”
傅容就是忍不住啊,外人誇她她會假裝矜持,熟悉的親人誇,她總想笑。
喬氏又放心又無奈地瞪她一眼,“走吧,今日是淨儉大師講經,咱們別遲了。”
高僧們講經也各有風格,這位淨儉大師面慈音和,講解佛理通俗易懂,女眷們都喜歡聽他開壇,有不少都會特意提前打聽清楚,得知輪到淨儉大師開壇才過來。
母女四人在傅宸的陪伴下不緩不急地朝講經院走去。
走到半路遇上從另一條路過來的齊家一行人。
“老太太,齊夫人,昨兒個我得知阿竺落水時天色已晚,沒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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