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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主持還待搖頭晃腦地繼續往下說,季言初卻聽不下去了,忙制止道:「老師父,您是不是解錯了,我求的不是姻緣,我求的事業。」
他回頭,問顧挽:「你應該求的也不是姻緣吧?」
顧挽臉一紅,偏頭不看他,含糊道:「……沒,我求學業!」
「對啊。」他轉回頭,去跟老主持解釋:「我求事業,她求的學業,您怎麼解成了姻緣?」
老主持推了下鼻樑上的老花鏡,不緊不慢地問:「你們不是從觀音殿求的簽麼?」
剛才拜的確實是觀音。
季言初點頭:「是的啊。」
老主持詫異地從鏡片後面瞄了他們一眼:「一般去觀音殿,不是求姻緣,就是求生子,你們跑那兒去求事業學業?」
他指了指旁邊正在排隊抽籤的隊伍:「求事業學業在大雄寶殿這裡啊。」
「……」
「……」
季言初側目看了眼旁邊的小和尚,大人的話他無心聽,正自顧自坐在蒲團上,把玩著自己脖子上的那串佛珠。
算了。
季言初簡直哭笑不得。
不能找小和尚「算帳」,又不能當這事兒沒發生,他很怕顧挽介意。
畢竟,才在他這裡住了一晚,就三番五次的被人誤會。他一個大男人倒無所謂,小姑娘臉皮薄,自尊心又強,礙於情面不說,心裡指不定該怎麼難受了。
他越想,越覺得過意不去。
後來下山的時候,他一個勁兒地寬慰顧挽:「小孩兒哪懂什麼姻緣不姻緣的,他只是吃了我的糖,想還我一個人情罷了。」
「咱倆抽籤時想的都不是那回事,心不誠則不靈,你別太放在心上。」
顧挽走在前面,始終低著頭,悶悶應著。
從她的背影,也能感受到她此刻的心情低落。季言初皺了下眉,小姑娘長大了,心思越來越難猜。
不知道她是不是真因為這事兒在生氣。
季言初一路上都很忐忑。
直到到了山腳下,他們上了車,提醒顧挽繫好安全帶之後,他到底還是不放心,又佯裝輕鬆隨意的說:「這就一烏龍事件,咱當個笑話,笑笑就過去了。」
顧挽扭頭看向窗外,直接不搭理他了。
「……」
彷彿自討了個沒趣兒,季言初尷尬地斂了笑,暗暗嘆了口氣。
現在的小姑娘啊,怎麼那麼難哄?
明明小時候一顆太妃糖就能逗笑的。
顧挽才不管他此刻難不難堪,這人,從山上到山下,就這件事嘮叨了一路,一副生怕與她牽扯不清的模樣。
還有昨天,不遺餘力地跟姥姥解釋了一遍又一遍。
「她是妹妹,不可能的。」
「她年齡太小,現在不適合談這個。」
「好,我會儘快找女朋友。」
顧挽眨了下眼,輕輕深吸了口氣。
說她年紀小,又表示自己會儘快找女朋友,擺明瞭沒考慮過要等她的意思……
晚風伴著落日的餘暉習習吹來,顧挽開啟車窗,快速後退的夜景從她漸漸失焦的眼睛裡掠過。
有一秒,她似乎又說服了自己妥協,忽然回頭,沖季言初笑著說:「言初哥,你放心好了,我本來就是當一個笑話看的。」
或許連她自己,是個笑話也說不定。
夜風將她鬢邊的碎發吹亂,從眼眸纏繞到唇邊。
季言初側眸過來,有點犯傻地愣了愣。
他一直認為,顧挽的長相,是屬於清純甜美掛的,卻在這一刻,從她的眼睛裡彷彿看到了一整片的星河,璀璨奪目,洌灩無邊。
那種渾然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