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行走(第2/5 頁)

河並不是承載著骸骨的河流，這是一處古老的戰場，無數隕落於此的生靈經過漫長的歲月血肉化作塵埃凋零，只留下骸骨繚繞著淡淡的死氣，遠遠望去像是一條蒼白河流上蒸騰的霧氣。

沈紅溫沒有貿然涉足，他摸了摸鼻子，似乎讓孔對月拾取一些隨意丟棄的殘骨就是它最大的讓步，身為這一條白骨河無盡歲月的主人，它並不歡迎沈紅溫的涉足。

淡淡掃了一眼霧氣中深藏的目光，看到了那道目光中的驚異，沈紅溫心中升起的是前所未有的喜悅，但他的喜悅令那道目光的主人不喜，骨骼碰撞的聲音緩緩響起，發出難聽的摩擦之音：“這裡......不歡迎你......”

沈紅溫挑了挑眉：“你是什麼存在？”

“我，是，殘骸的主人......”

沈紅溫搖了搖頭，若是不展露出他邪魅的氣質，他有著一張稜角分明的英俊臉龐，現在這張臉上籠罩著淡淡的寒霜，目光嚴肅，語氣認真：“你沒有資格在我的面前自稱主人，我才是這個世界的主人。”

對方沉默。

沈紅溫的面前有幾塊骸骨站立起來組成一具人形骷髏，眼眶裡燃燒著兩團幽綠色的火焰，火焰中熔鍊著沈紅溫愈發認真的臉龐，骸骨的言語並不流暢，但他的意志寸步不讓：“沒有掌握所有本源......不是......主人！”

“那你掌握了白骨河的本源嗎？”

沈紅溫知道對方知道他說的白骨河是什麼，骸骨又陷入了沉默，幽綠色的火焰中繚繞著幾縷黑煙，它的聲音憤怒而高亢：“這裡！沒有......本源！”

“那你有什麼資格自稱為主人？”

“我......”白骨有些著急，光滑的頭骨上籠罩著細密的汗珠，看著沈紅溫極具壓迫感的目光，它掙扎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麼，瞬間將脊骨挺得筆直，用指骨指了指腳下，又指了指遠方，然後畫了一個誇張的弧度，聲音裡也有了一些底氣：“這......都是......我！”

“你又是什麼？”

“我是......”

沈紅溫的嘴角微微翹起，對骸骨說道：“我能夠讓你成為白骨河的主人，但是你必須要承認，我是你的主人。”

骸骨使勁搖頭，沈紅溫冷哼一聲，指尖浮現一縷深邃的黑暗，陽光開始本能迴避，很快又遵從黑暗的指引，繚繞在沈紅溫的指尖，令那一縷黑暗夢幻迷離，又如他的聲音一樣殺機四伏：“我會將你徹底毀滅，我的世界，不能存在任何違抗我的意志。”

骸骨畏懼地往後挪動了幾步，踩到白骨縫隙時還一陣踉蹌，見沈紅溫的目光閃動，它頓時感受到了強烈的危機，試探著問道：“你能不能收起......死寂......”

“不能。”

“好吧......你擁有恐懼王座，你是焦土世界的主人，我可以告訴你......你想知道的......”骸骨悄悄看了一眼沈紅溫指尖的死寂力量，聲音小了很多，也變得略微柔和，商量著問道：“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像搬走埋魂山......一樣......”

說著說著它感覺到沈紅溫的目光有些異樣，又想到自己只是新生的弱小的靈，完全無法與掌握毀滅與死寂力量的神國之主抗衡，它弱弱地低下頭去，顯得無助又委屈。

沈紅溫面色古怪地看了骸骨之靈一眼，枯木之靈沉默地承載著它所目睹的最後畫面，暗月之靈妄生將他取而代之的野心，埋魂山之靈早早做好了臣服於神國之主的準備，他原本只是想要到白骨河的深處看看，是否存在更多承載著道痕的殘骨，在聽聞骸骨之靈能夠告訴他秘密之後已經覺得不虛此行，沒想到它還想奉上殘骨。

輕輕咳嗽了一聲，面色嚴肅的沈紅溫用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