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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來開會嗎?&rdo;瑪爾塔在我的工位前停了下來,一手搭在一面高高的隔牆上。她說話時嘴裡飄出一股薄荷和漱口水的味道。她有很重的眼袋,塗了非常厚的眼影,一看就是昨晚喝了太多。瑪爾塔以前是一線探員,喜歡威士忌,也喜歡回味在前線工作時的榮光。她以前教我用信用卡和深藏在公文包底部的波比大頭針開門鎖,那個大頭針還是上芭蕾舞課的埃拉落在我包裡的。
我搖了搖頭。&ldo;孩子病了。&rdo;
&ldo;好吧,你去吧,去吧。&rdo;
她拿開手,繼續向會議室走去。其他人走過的時候,我都微微一笑‐‐這裡一切都很正常。他們都走進玻璃屋子,伯特關上了門,我又轉身面向螢幕。那些文件,那些混亂的斯拉夫文字,讓我的身子顫抖。我低頭看了看螢幕一角的時鐘。還有三分鐘就得離開。
我的胃絞成一團。我現在不能離開吧?但是又別無選擇。如果沒有按時接埃拉,就是二振了。三振我們就出局了。學校裡每個班都有長長的候補名單,根本就不會猶豫。而且,我留在這裡又該做什麼呢?
有一種方法肯定能找到馬特的照片在這裡的原因,而瀏覽更多的文件肯定是不行的。我嚥了一口唾沫,感覺有些噁心,挪動游標關上了&ldo;雅典娜&rdo;,然後關上電腦,抓起提包和外套,向門外走去。
他被設為目標。
我來到車旁時,手指已經凍成了冰柱,在寒冷中急促地呼吸著,現在我敢斷定了。
他不是第一個。在過去一年裡,俄羅斯比以往更活躍。最開始是瑪爾塔。一個東歐口音的女人在健身房裡和她搭上了朋友,陪她在奧尼爾酒吧喝了些酒。接觸過幾次之後,那個女人就直截了當地問瑪爾塔要不要聊聊工作,以此保持&ldo;友誼&rdo;。瑪爾塔拒絕了她,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她。
隨後是特雷。當時他還住在一間小屋裡,&ldo;室友&rdo;塞巴斯蒂安經常陪他上班。有一天我看到他臉色慘白,渾身顫抖,走向安保部門。後來聽小道訊息說他收到一封勒索郵件‐‐兩人行不軌之事的照片,有人以此威脅他。如果他不出來會面就把照片發給他的父母。
所以不用想,俄羅斯人肯定知道我的身份。如果他們知道我的身份,那麼弄清馬特的身份就易如反掌了。找出我們的弱點也同樣簡單。
我扭動鑰匙發動汽車,卡羅拉汽車像平常一樣發出哽咽般的聲音。&ldo;快點兒。&rdo;我嘟噥著又轉動了一次鑰匙,聽到引擎喘息著發動起來。幾秒鐘之後,通風口噴出一陣冰冷的空氣。我轉動按鈕盤把空調溫度調到最高,又搓了搓雙手,掛倒擋從車位裡開了出來。我應該先熱一下車,但是沒時間了。時間總是不夠。
這輛卡羅拉是馬特的車,在我們相遇之前他就已經有這輛車了。毫不誇張地說,這輛車快報廢了。我懷上雙胞胎的時候換掉了我那部舊車,換了一輛商務車,二手的。馬特開那輛家用車,因為大多數時候都是他接送孩子。
我機械地開著車,精神有些恍惚。開得越久,胃裡絞得就越厲害。我並不擔心他們把馬特設為目標,真正令我擔憂的反倒是那個詞。朋友。是不是說明馬特在某種程度上是共謀?
馬特是軟體工程師。他根本不知道俄羅斯人有多狡猾,不知道他們有多冷酷,不知道他們會以最小的點為突破口。即使只有一絲與他們合作的意願,他們也會加以利用,不斷開發,扭曲初衷,迫使他做更多的事情。
我到學校時只剩下兩分鐘。走進教學樓,迎面一陣暖流襲來。教導主任是個女人,特點鮮明,總是皺著眉頭,她下意識地瞥了一眼鍾,沖我瞪了一眼。我也不敢肯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