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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棲遲心頭一跳,趕忙遮掩:“尹丞相辭官回鄉了,這些日子和他的副手說話多些。衛愛卿是棠州人,一口鄉音。朕都叫他給帶偏了。”
沈江蘺笑笑,沒再多說。
用了午膳,略歇息了一下,蕭棲遲還記掛著宣了陶謹午後進宮面聖,便去了御書房。
沈江蘺午覺醒來,不經意地問起聽琴——她出宮這些日子,留了聽琴在宮裡照料。“陛下每日批的摺子還那樣多?”
聽琴略微詫異,答道:“不清楚,這些日子陛下都是用了晚膳入夜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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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朝堂不甚太平,暗流湧動。尹丞相又告老還鄉,丞相之位便空了下來。朝堂上呼聲最高的是好幾位老臣,而蕭棲遲卻屬意陶謹。
陶謹自然也清楚蕭棲遲的心思,越發小心謹慎。這一步若走好了,出閣入相,便可真正放開手腳,一展抱負。
論資歷、論聲望,朝堂有好幾個恰當人選。蕭棲遲卻遲遲不肯任命。自然引得不少猜想。而陶謹年輕有為,政績赫赫,得帝心,又受重用。拖得幾日,便有人猜測這相位莫非是陶謹的?
暗中幾股勢力都盯上了他。陶謹也深知,這一步若走不好,便也可能被人徹底扳倒。
進了御書房,蕭棲遲賜了座,壓低了聲音問道:“你查得怎麼樣?”
“果然有異動。近些日子,京內來了很多來歷不明的人,看上去都是些武夫。我派了人去陝州和棠州調查。京內一部分人的動向也盡在掌握之中。”
蕭棲遲微眯了眼睛,點點頭:“不要輕舉妄動。朕倒要看看,到底有多少人敢玩這遊戲!”
“是不是將祁將軍留在京中保險一些?”
蕭棲遲卻一笑:“祁年不走,他們怎肯出洞?”
兩人又說了些話,陶謹才告辭而去。
蕭棲遲伏首又看了幾道摺子。餘光瞥見一雙手端了茶放在桌案上,他接過來,正想如往常般與楚逸蓮說笑幾句。先前沈江蘺說的口音之言卻突然湧入腦中。於是只喝了茶,未發一語。
楚逸蓮在一側站了片刻,才默默退至一旁。
御書房的寧靜突然被打破。沈江蘺帶著幾個宮女言笑晏晏地走了進來。
蕭棲遲見是她來,抬頭一笑:“怎麼過來了?”
“我一連多日不在宮中,辛苦了各處當值的人。賞完了我宮裡的人,也來這裡看看服侍你的人。”她一面說,一面往前走。
魏公公趕緊迎了上來,又吩咐人在陛下旁邊設座。
治喪辛苦,打賞跟隨沈江蘺的人倒也是情理之中。只是服侍蕭棲遲的人卻無功,照理是不用賞的。蕭棲遲只當沈江蘺是賣自己面子,籠絡人心罷了,並未多問。
沈江蘺便向魏公公到:“你在就更好了。這裡人頭你最清楚,你來發罷。”她轉頭示意兩個抬著箱子的小太監跟著魏公公下去。
魏公公為了獻好,立刻叫正當值的眾人集合了向沈江蘺磕頭謝恩。
沈江蘺笑笑,便道:“既然都在這裡,就先發了罷。”
兩個小太監抬著箱子,魏公公便一樣一樣揀出來分發給眾人。只是在發到楚逸蓮時,他不自覺地雙手遞上,面上笑容也更和緩些。
沈江蘺在上邊冷眼瞧著,想起這個宮女面生,應是後來從尚服局調過來的。現在在御前奉茶,也算是體面差事了。體面得連御前大太監魏如培都要另眼相看。
她便轉頭衝蕭棲遲溫婉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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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謹從宮裡出來,時辰也有些晚了,便沒回衙門,直接回府了。
聽見他回府,兩個在外書房唸書的兒子都趕緊迎了出來。
陶謹板著一張臉,看了看兩個兒子。大兒子今年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