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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麼,”錢元脩不以為意,攙扶郭燕起身,等郭燕離開的床鋪,就在床前坐了,伸手在錢文慧額頭探了探,又從被窩裡掏出她瘦弱的手臂,幫她扶脈。
郭燕穿好衣服,隨手挽了頭髮,擦上一隻金光燦燦的金簪,立在錢元脩身邊,“怎麼樣,有起色嗎?她這一夜睡的比車上安穩多了。”
錢元脩把錢文慧的胳臂放回了被窩重新掖好了被子,收回手,點頭笑道,“我覺得,我是不是開錯了方子,慧兒是不是隻是暈車而已。”言下之意,孩子的病症確實已無大礙。
“那就好,”郭燕聞言鬆了一口氣,身子一軟倚在錢元脩身上,猛吸了一口他身上的男性氣息,平穩了一下自己的心跳才道:“昨晚上你走之後,趙嫂子求我原諒她,她做了什麼事情,這麼害怕?”
錢元脩伸臂攬著郭燕,感覺到她滿心的依賴,把頭埋在郭燕懷裡過了一刻才悶聲道,“這一次任上不同上次,你偷懶不得了,今天趕緊見見這裡的奴婢們,問一下這裡需要拜訪和送禮的人家情況,以後這些,都得你自己親自料理了。”錢元脩答非所問,卻把郭燕嚇的一哆嗦。
頭三年她身為知縣夫人,卻只是做個無所事事的家庭主婦,那些必須的夫人外交因為那地方特殊的地理關係,幾乎就沒有夫人專程拜訪或上門送禮的,逢年過節一應的節禮拜訪等,都是錢元脩幫忙處理,禮物若是有不合適的,等更是由李應等人幫忙籌備,郭燕頂多就是看看單子,在上面叩個自己的印章而已。
“這個?”郭燕知道自己推脫不了,硬著頭皮接下了任務,“這裡的人可以信任嗎?”
“沒有人一上來就是絕對的信任的,”錢元脩從郭燕懷裡抬起了頭,站了起來,依舊攬著郭燕,出了內室,往外揚聲道:“進來吧,”就有端盆的,捧著巾帕的,茶盤的,端著痰盂的――一溜七八個丫鬟僕婦逶迤而來,行走之間,裙裾輕搖,連個聲音也無。
錢元脩拍了拍郭燕的肩膀,自己過去在凳子上坐了,眼睛半眯,靜等郭燕如何自處。
郭燕定了定神,漫步走到捧著銅盆的丫鬟面前站定,那丫鬟不慌不忙的跪下,把水盆頂在頭上,剛好是郭燕洗手不必彎腰的高度,郭燕眼角抽了抽,卻沒有說話,在銅盆裡沾溼了手,又輕輕的在臉上拍了拍,動作輕緩,別人看上去優雅極了,實則郭燕在肚子裡叫囂,“這手上沾的點水連貓兒洗臉都不夠,如何能夠把睡了一夜,臉上留下的油漬洗得乾淨。”
第二個捧帕子的見郭燕再次把手在盆裡涮了涮,悄無聲息的往前半步,這次倒是沒有跪,只把托盤往上託了託,帕子就遞到了郭燕面前,先前那個捧盆的丫鬟,在捧帕子的上前的同時,就往後跪退了半步,才把水盆從頭頂上端了下來,又重新站起來捧好,前後動作熟練沉穩,水也沒晃沒濺,看上去不是一日之功。
郭燕擦了手,後面端茶盤的自動上前,這次是青鹽,一杯清水,用來洗牙、漱口的,見郭燕捻了茶杯,後面捧痰盂的就自動上前了,這些個人連頭都未抬,不用郭燕吩咐,只郭燕舉手抬足之間就知道後面要做什麼,什麼時候上前合適。
郭燕依著她們上前的順序,依此洗臉,擦手,漱口,又飲了茶,等轉了身,那捧著巾帕的丫鬟又上前,郭燕捻起一塊帕子,依舊擦了擦手,才抬頭看向錢元脩,果然,他的眼裡除了欣慰,還有一絲驚豔。
“退下吧,擺飯。”郭燕蓮唇親啟,那一眾人無聲的行禮退出,郭燕挺胸收腹提臀,收了步伐,一搖三擺的移到錢元脩身邊,在他興味的眼光中款款坐下,頗有大家閨秀之風。
錢元脩嘴角有些微的高挑,眼中卻有一絲疑惑閃過,“如此,我就放心了。”
郭燕卻突然身子一彎,捂嘴悶笑起來,身子一顫一顫的,抬起頭來,眼睛裡都是戲虐:“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