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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大理寺、刑部協同查理此案,三日之內,朕要一個準確的答覆。」皇帝怒而起身,拂袖離去。
走之前,深深地看了林水月一眼。
而此時的大殿之上,已經是滿殿死寂。
太子一步步踱步至林水月身側,見她神色平靜,絲毫不見慌亂,不由得獰笑了聲。
「好、好。孤當真是小瞧了你。」太子怒不可遏,轉身離開。
而餘下更多的,則是不明就裡的官員。
「這是何意?」
「難不成太子讓林水月奏報的,並非此事?」
梁少卿好半晌才回過神來,目光始終落在了那林水月身上,良久都移不開視線。
沉默許久之後,才道:「自然不是。」
太子讓林水月奏報的,是將此番鄞州雪崩之事,全部蓋由鄞州一位官員身上,而保全了其他。
這等奏摺報上去之後,聖上必然會勃然大怒。
因為實在是荒唐至極,一人隻手遮天,攬下所有罪責,而這其中掩蓋的有多少,簡直是不得而知。
加之早在前幾日呈上去的那份奏摺內,對鄞州傷亡數目瞞報。
以求達到了最快將此事遮掩過去的目的。
誰都知道,鄞州一案,看似牽連的最上層,是那吏部尚書。
實際上吏部尚書卻早已經轉向了太子一方,而管著這些事情,幫助太子處理好尾翼的,則是範府上下。
也即是說,林水月這不聲不響,扔出的卻是塊巨石。
一下就將整個晉朝的官場砸爛了。
真要查起來,從賣官之人,到買官善後之人,有誰能夠跑得了?
太子給了她一條死路,未想到林水月不走太子給出的選擇,自己丟擲了如此重大的訊息來。
這官場的天,都為之變色。
此前熱議幾天,誰人都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畢竟範府勢大,太子又自來這狠厲,無人膽敢妄動。
而林水月此人,真就有那種玉石俱焚不顧一切的架勢。
太子逼迫她抉擇,她索性豁出去,大家都別活。
甚至連帶著她什麼時候跳過範府,將所得人證物證送入京中,都是件未知的事。
此人,何止是可以為官,這等行事風格,簡直像是個瘋子!
且看聖上的態度,只怕這樁事情,是不能夠善了了。
此時才有人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遲疑道:「所以她連著幾日不來早朝,並非是在閉門作畫,原來是在等人證物證俱全了?」
「不錯,且是今晨一到,便直接上奏。」田閣老微頓片刻,摸了摸自己的鬍子:「當真是果決非常。」
這等特質,他還在一個人的身上見到過。
只那人一直收斂鋒芒,全然不像是林水月這般肆無忌憚。
而且,今日他也恰巧沒有來早朝。
那邊,林朗氣急敗壞,追上了林水月,也不管她樂不樂意,直接將她帶到了自己的馬車之上,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責問。
「此前太子找上你,我想問你究竟是何事,你不說也就算了,如今竟是一聲不響捅破了天,林水月,你究竟在想些什麼?」
林水月面色平靜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袖,聞言看他:「父親。」
林朗冷笑:「這又不叫我林朗大人了?」
林水月懶得理他,淡聲道:「父親以為,範府之地位如何?」
林朗微頓,隨即道:「此前範學士因著身子不好,隱退了下去,但即便是沒了他,範大人也是朝中重臣。」
他口中的範學士,便是那範恆之的祖父了。
「範府三代,一個內閣學士,一個一品大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