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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矛盾從生,幾位貝勒桀驁不馴,時有衝突。他只得小心翼翼的運用權術,利用各貝勒間的矛盾,達成自己的一些治政措施。最重要的成果是在旗主貝勒之下另設八旗固山額真和十六領兵大臣,走出了分解旗權的第一步。…;
其後透過攻打朝鮮和擊敗察哈爾的兩次勝利,強化了個人權威。乘著這個勢頭,今年正月裡他剛剛又利用小貝勒和八固山協理的名義,架空了四大貝勒輪流分月掌理國事的制度。但四大貝勒共治的整體局面仍然存在,所以他還是需要以對兄長的態度尊敬另外三大貝勒,這三個兄長或保守或跋扈或蠻橫,都不是好相與的,他們對權力的分化使得他許多治國理念不得不推後。
皇太極不由用手揉了揉額頭,他自己明白,以後金如今的衰弱狀態,已經無法從內部改善,只能從外部獲得補充,朝鮮國土貧瘠,產出甚少,搶不到什麼,蒙古除了馬多些也是窮兄弟,他唯一的出路就是打劫身邊的大明,或者和大明議和通商。
自他繼汗位以來,不斷有漢官建議議和,否則商路不通,物資匱乏,人民將散亡殆盡。他也將其作為對策之一,正月剛給袁崇煥致書一封,解釋天啟七年征討朝鮮一事,並表達了議和的願望。但因為用印的問題,被對方退回。袁崇煥此人他也不是頭次打交道,天啟六年袁崇煥派人弔唁奴爾哈赤,並恭賀新汗即位,派出李喇嘛一行赴瀋陽,從那時開始,書信往來多次,都是談些議和之事,他心中從未看上袁崇煥此人,不過是一種互相利用,在天啟七年的一封書信中,他曾直斥袁崇煥“如閨中婦女,徒為大言。。。”(注1)
議和可以開展,但他更清楚的是,議和只是一時之計,以小國伐大國,豈能容對方有回緩的空間。
皇太極眯眼休息一會後,拿起下一本奏疏,是漢官高鴻中寫的,四大貝勒中,亦只有皇太極識漢字,他翻開粗粗一看,隨即眼睛一亮,身子往前坐直,左手也放到奏疏上。
“。。。我無別策,直抵京城,相見情形,或攻或困,再做方略。他若因其攻困之急,差人說和,是求和,非講和,我以和許之,只講彼此稱帝,以黃河為界。”
此人奏疏所說直抵京城倒甚合他本意,以黃河為界則是痴人說夢,他拿起毛筆在奏疏上寫道,“勸朕進兵勿遲,甚為確論。”,只肯定了他進兵的建議,議和條款則未作評價,寫完他就起身在一副地圖上看起來。
皇太極手指從瀋陽出發,一路向西,在遼西的寧錦防線停了一下,寧遠兩個字仍刺了一下他的眼,老汗與他兩攻不克,天啟六年所破墩堡甚多,物資還算豐富,寧錦之戰所獲就少很多,出戰之人頗有怨言。
皇太極手指繼續向西,喀喇沁蒙古的地方,他去年乘著擊敗察哈爾,已經收服部分喀喇沁蒙古部落,薊鎮口外的束不的也於去年投靠後金,帶著自己的哨探在喜峰口到冷口一線看過當地形勢,並陸續跟他回報。
然後皇太極的手指定在喜峰口上,輕輕的點了一下。
最後看向鴨綠江口,寫著東江鎮三個字的地方,皇太極眼神變得陰冷,這個如附骨之疽的東江鎮,可惜上次突襲鎮江未能截殺此人,後金任何時候出兵擊遠,他便要出來打劫一通,等後金兵主力匆匆趕回,他又馬上把頭縮了回去。派出的和談使者也被他送去京師,東江鎮雖在天啟七年受到重創,但惡習不改,仍然不時出來強行化緣一番,有此人在,自己始終不能放心遠征。
皇太極從牙縫中狠狠擠出一句:“毛文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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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文龍那邊該開凍了吧?”陳新在麻子港的碼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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