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三口之家(第2/3 頁)
飛面前,他開始規矩自己,對方國飛有了起碼的尊重。
也是從初中開始,方言見到方國飛,會開口叫“父親”。父親這個詞很正式,在生活中幾乎很少會用,面對面的時候更鮮少這樣稱呼。好像只有在電影電視裡,那些大人物,大家庭,兒子才會叫爸爸父親。
方言一開口,卻覺得這個稱謂正好,似乎很契合他和方國飛的關係,沒有像爸爸那麼親近和直接,又能夠明確定位雙方的關係,對方國飛夠尊重,對方言自己,也是一種約束。
當他一直叫著方國飛父親的時候,心裡對方國飛就有一種畢恭畢敬的疏離,他們的關係,好像是被用尺量出來一樣,有一個精確的刻度。
“父親。”方言這樣叫著的時候,還會像電影裡的那些人一樣,同時微微地側了側腦袋。
方國飛仍舊那樣不介意,他是真的無所謂,哪怕方言叫他方總,甚至老方,他大概都無所謂。
方言就一直這麼叫了下來,在“父親”的這一種畢恭畢敬裡,其實還有一份介意。
徐愛蓮會得抑鬱症,方言很自責,他覺得有自己離開她,去住校和出國的原因,但不是始作俑者。母親會得抑鬱症,始作俑者就是方國飛,是方國飛把徐愛蓮害了,方言從小就知道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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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國飛開始出入豐樂歌舞廳和流霞ktv,周旋在幾個女人之間,除了錢,他最拿手的就是嘴炮,滿嘴的甜言蜜語加情情愛愛和海誓山盟。但等到哪個女人的肚子被搞大之後,他就會給一筆錢,讓人家自己去打胎,他逃之夭夭,躲著,從此連這個女人的電話都不接。
大家都要面子,更不想搞事,碰到這樣的男人和事情,大多數女人,拿了錢就悶聲不響。
那個時候,也不像現在,肚子不是隨便可以大的,小孩更不是可以隨便生的。這些女人,在嘴上和心裡把方國飛操了祖宗十八代,連杭城的醫院都不敢去,怕被熟人碰到。
她們只能叫自己的小姐妹陪著,跑去杭城郊縣的醫院打胎,同時也把自己和方國飛的過去和孽緣打打掉。
但總是有女人是刺頭,不甘心這樣被耍,拿了錢或者打了胎之後繼續來找方國飛,要他兌現對自己的海誓山盟。
這個時候,方國飛就交待下面的保安,不許放她上來。哪怕她已經上了樓,在外面敲門,方國飛也不開門,女人最後還是被保安,從方國飛的辦公室門口抬下去。
找方國飛找不到,女人一氣之下,就跑去離這裡不遠的省紡織大樓,去找徐愛蓮。
女人走進徐愛蓮辦公室的時候,徐愛蓮正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她面前攤著一本現金日記賬,邊上有一大摞的單據,手裡握著筆,正在一筆筆地記著賬。
女人進來,徐愛蓮抬頭瞄了她一眼,問:“你是哪家工廠的,以前沒見過你?”
女人愣了一下,然後說:“哦哦,我們是沒見過,我不是工廠的,是歌舞團的。”
徐愛蓮抬頭又看了看她,奇怪了:“歌舞團的,我們公司和你們歌舞團還有什麼業務聯絡?”
“不不,我來不是因為公司的事情,而是,而是……而是來和你說方總,方國飛的事情。”
徐愛蓮輕輕地吁了口氣,微微晃了一下腦袋,再抬起頭,朝女人示意地點了點頭:
“你坐。”
女人在徐愛蓮的對面坐下來,徐愛蓮低下頭,繼續記賬,輕輕地說了一聲:
“你說吧。”
徐愛蓮這個反應,倒出乎女人的意料,女人心裡有些慌亂起來,她定了定神,然後結結巴巴地說起了自己和方國飛的事。
她說著的時候,徐愛蓮始終在幹著自己的事情,沒有停下,女人有了錯覺,覺得對面的徐愛蓮,是不是根本就沒有在聽自己說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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