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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然早有準備,可心中卻實在是覺得嘲諷。
最終,芙蕖只壓下嘴角嘲諷,用平淡的聲音輕聲回道:“是芙蕖自己主動前去,與皇上無關。”
說罷此言,她微微抬起了頭,看向了趙晉延又輕聲開口道:“我知皇上之意,今日進宮,也未嘗不是抱著這般的目的,倒不想皇上這般迫切,竟是攔了我的轎子。”
芙蕖這會兒腦袋雖然抬起,可眼瞼低垂,目光始終只是落在趙晉延身上那件五爪金龍常服身上,她的視線剛好與這件天青色常服胸口之處那張牙舞爪、氣勢凌厲的龍頭相對。
而雙手也慢慢的平攤出來,腰背微微彎起,平攤的雙手之上,靜靜躺著那枚玉扳指。
“芙蕖並不知此物真正用處,但這是二皇子殿下臨終之時塞入芙蕖手中之物,只怕也是皇上真正所求之物。芙蕖不敢隨意藏私,故今日特地帶入宮中交予皇上處置。”
“你……”
趙晉延不妨芙蕖會突然來了這麼一個舉動,一時之間,卻是愣住了。
他今日卻是有匆匆趕來特地攔下芙蕖的用意,可真實目的,哪裡是這枚玉扳指。
方才他句句所言,也皆為真實。
趙晉延從某種意義上而言,是一個非常純粹的人,或許旁人只覺得他過於耿直,一根腸子通到底。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便是他如今坐到了這個位置上,也從未想過要去改變。
今日他趕來的確是匆忙,這段時日,正是他最最忙碌的時候,皇位交替,朝政浮蕩,他沒有經驗,甚至都沒有好好的學過該如何為君之道。
處置上上下下朝政事物,安撫朝臣,這些都需要精力與時間,更需要方法。
便是今日的朝會,只是一些雞毛蒜皮之事,卻也硬生生拖延至今。
趙晉延昨日便知今日文太后會宣芙蕖進宮,原本倒不想用這般唐突的方式來見芙蕖,可是朝政之事,推脫不得,最後還是硬給拖到了這般時間,一問底下人才知芙蕖已是準備離宮,只顧上換了朝服,便慌忙趕來,恰好在御花園中看到了芙蕖要乘坐離宮的轎子,便也使人攔了下來。
但從頭至尾,趙晉延的目的皆是非常純粹,並不如芙蕖所想的那般抱有其他的目的,他只是想要關心一下芙蕖。
理由很簡單,其一是因為先太子趙晉元,芙蕖是他此生摯愛女子,臨終之時多番囑託,趙晉延與其兄弟情深,難免會將此放在心上,也當做是自己的一份責任。其二卻是因著愧疚,那日在天牢之中帶出芙蕖的時候,芙蕖顯然是一副受驚過度的樣子。作為一個男人,而且是處於高位的男人,性格之間難免帶了幾分大男子主義,讓一個女人去做了犧牲,這顯然並不符合他一貫的行事作風。
兩者交替之下,他除了關心,便想著去彌補芙蕖,卻未料,自己這純粹的目的,竟是被人當做是別有用意。
趙晉延的目光落在了芙蕖手中的那枚扳指之上,卻並沒有伸手去接,只是開口問道:“表妹向來聰穎,便是不知此物真正用處,也該知此物的意義,不知表妹可有告訴姑母?”
芙蕖聞言,眼瞼再次顫抖了一下,但她依然低垂著腦袋,面色平靜開口道:“母親早已看過此物,是母親讓芙蕖獻於皇上。”
“姑母?”
趙晉延微微愣了一下,最後沒有說什麼,只是搖了搖頭。
趙晉延並不傻,自然能夠瞧得出芙蕖這會兒是在說謊,晉陽長公主與他的關係雖不如外人瞧著勢同水火,但決計沒有和睦到讓晉陽長公主處處幫襯。
更何況,獻禮這種事情,也不是晉陽長公主的性格能夠幹得出來。
此事恐怕多半還是芙蕖自己的主意。
趙晉延承認,若是能夠得到這枚扳指,自是最佳,可他也並不是非得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