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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也正為大量攤販和市集的聚集,住在西塘的居民都惜土如金,此時的西塘無論是民居、館舍還是瓦肆,在建造時都對面積寸寸計較,房屋之間的空距縮小到最小範圍。由此形成了許多“一線天”的弄堂。
淫雨霏霏後天氣晴朗的江南水鄉,居民像蟄伏許久的穴居生物,在明媚的陽光下活動起來,將潮溼的萎靡與晦氣驅散,因此隨處可見搭在石階、杏樹上洗的泛白的衣物和晾曬的潮溼的被褥。
一路行船,浣衣女在臨河的青石板上敲打衣物,衣角帶起的水紋逐漸與船槳蕩起的波浪交集在一起,攪出了江南的風情。
穿過彩虹似的石頭拱橋,周圍的景色在緩慢的後退,對面有船划過來。船家彼此之間認識的還會互相打個招呼,約某日喝茶飲酒。爾後擦身而過。
還有賣花女划著一舟的菊花在烏篷船間穿行。見到嶽子然與黃蓉站在船頭,停下來操著吳儂軟語說道:“官人,給夫人買枝菊花吧。”
古人常有采菊送心上人的習俗,因為菊花開在秋季,古人把九月稱為“菊月”,而菊與據同音,九又與久同音,所以菊花在古人心目中象徵天長地久。
嶽子然買了一枝插在黃姑娘的髮髻上,也不知花美還是人美,牽著黃姑娘的手竟有了如沐春風的感覺。
西塘多廊橋,廊棚有的瀕河,有的居中,沿河一側有的還設有靠背長凳,上面有老人端坐著歇息,旁邊放著精緻的茶壺,偶爾飲上一杯,在陽光下感受著秋日的慵懶。還有的老人子孫繞膝,盡享天倫之樂,悠然閒適,惹人豔羨。
下了烏篷船上了碼頭,倆人拐進了一條小巷。
巷道寬窄僅供農民挑擔換肩。
由於臨街房屋二樓以上常常還有屋簷延伸,倆倆相對的樓屋近在咫尺,擱起竹竿就可以涼衣曬被,開啟窗戶就可以倚窗談天。
揚起頭,可以看到屋簷將天空切成了逼仄的豆腐塊,偶爾有陽光照進來,讓人感到很是驚奇。
青石板光滑可照人,銘刻著腳步滑過的痕跡,縫隙間有青苔,訴說著歲月的匆匆。
站在低矮的門前,嶽子然輕輕地扣響門扉。
“來了。”門內的人說道。
稍等片刻,“吱呀”一聲,門被打了開來,耕叔見是嶽子然,轉身走了回去,說道:“進來的時候把門關上。”
嶽子然應了一聲,關上門扉後拉著黃蓉緊跟在耕叔身後,空間狹小,光線很暗,嶽子然只能摸索著跟在耕叔的身後,不時的回身拉緊黃姑娘。
院子很小,只有一狹小天井,三間房和靠門的一間二層閣樓。閣樓一層擺著平日裡餛飩攤子需要的一應物事,
上了二層的閣樓,天窗開著,陽光順勢爬了進來,讓空間亮堂了許多。
“自己找地方坐。”耕叔隨口說,找了兩隻白色瓷碗,給他們倒了兩碗涼茶。
“你找我什麼事情?”耕叔開門見山的問。
嶽子然乾咳一聲,先關心問道:“耕叔最近還好吧?”
“還可以。”耕叔拿起篾匠常用的竹刀,將一截竹子劈成編竹筐等物什用的竹條,慢悠悠地說道:“人們常說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現在我算是明白了,只要心中了無牽掛,隱在哪兒都一樣。”
見他能放下心結,嶽子然心中放心許多,隨口問道:“耕叔,最近有可兒姑娘的訊息嗎?”
耕叔抬頭,略有些渾濁的眼瞟了嶽子然一眼,說道:“丐幫的訊息可比我靈通多了,怎麼你反倒問我了?”
嶽子然語氣一滯,苦笑道:“您現在對她們姐妹倆倒是挺放心的。”
耕叔冷哼一聲,說道:“她們倆個不傻,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倒是你,即使現在成了丐幫幫主,恐怕也讓洛川放不下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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