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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計較,是自降身份,是吧?你,你等,以及你們身後的眾位世家名門,其實都是這麼想的吧?”
皇后平靜地接過了她的話,緩緩抬起了袖子,伸出一隻略顯圓潤的手掌,輕觸著自己多少顯露出歲月痕跡的臉龐,唇角向上彎曲了一個小到看不清的弧度:
“……曾經,哀家還和你等一般年少的時候,也曾經有過這樣的想法呢……但你等可知,這一身金線繡制的錦繡禮服有多沉,有多重嗎?哀家頭上這頂珠冠,又有多沉,多重嗎?冬天若是要主持所謂的祭祀大禮,這珠冠又有多麼冰涼刺骨嗎?不,你等自然不知曉,你等只看到了這身禮服的華貴明豔,看到了禮服的光輝奪目……”
她的聲音極輕極輕,像是在訴說,又像是在喃喃自語,顯然並不指望有人能夠給與回答。
女官修儀看著目光中透出茫然的皇后,抿了抿嘴唇,耐心而平靜地道:
“皇后娘娘,您乃是禮儀天下的萬金之體……”
“嗯,哀家也猜到了,必然是這句。”
皇后的嘴唇再次向上揚了下,隨即深吸了一口氣,就像是全身再次穿上了一層新的盔甲,面色重新變得端莊和威嚴,轉眼便從一個微現軟弱和迷茫的貴婦人重新進入了所謂“母儀天下”這個角色當中。
她,大約盡其一生都不會承認,自己站在這高臺之上,天天、月月、年年歲歲眺望的那個方向,就是那座獨立於禁宮全體系之外的清寧宮。雖然她很清楚,那座清寧宮遠比自己居住的地方要狹窄,更不可能聳立起這樣一座高大壯麗的、象徵著至高無上身份的禁宮觀景臺。當然,最重要的是,無論是自己還是自己所代表的勢力,都決定了那座高臺絕對不可能出現!
看見皇后恢復了平靜,女官修儀也鬆了口氣,她呼喚其他人重新回到皇后身旁,替她整理這套華貴已極、沉重已極的禮服,準備攙扶她離開紫儀臺。
扶著宮女們伸過來的手,皇后默然望著清寧宮的方向,忽然吩咐道:
“宣太子進宮,哀家想見他一面。”
女官修儀聽得這一句,目光忽然閃過了一絲羞澀和欣喜,她迅速地掩去這一絲情緒波動,儘量平靜地回答道:
“是,奴婢這就去辦。”
……………………
吼!吼聲震天!噹啷啷!鐵器撞擊的清脆聲音裡,一頭斑斕猛虎驟然撲向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形勢萬分危急!
就見那道身影倏忽一轉,手臂一翻,一杆鐵槍驟然出現在他腕間,就聽一聲青年男子的朗笑之聲響起,啪!鐵槍槍尖爆發出大朵槍花,“啪”地痛擊在猛虎的胸腹之間!
嗷嗚!啪啦!
就聽那巨大的老虎痛得發出一聲嘶吼,毛茸茸又帶著腥臭的身子往一旁一閃,卻又被什麼東西一下拽了回來,再次發出了“噹噹”的陣陣鐵器撞擊之聲。
仔細看去,這卻是一座巨大的鐵質牢籠,一根兒臂粗細的鐵鏈拴在這猛虎的脖子上,每當它想要做出更強大攻擊動作的時候就會被這鐵鏈所牽制,致使動作走形或落空。
鐵籠那一頭,那名使鐵槍的男子此時也露出了正臉,卻是一個方形面龐,表情嚴肅中帶著狂放的英俊青年,年約二十五歲左右,正是體力、精力和心力都位於巔峰之時。
嚴格來說,他談不上極致俊美,然而深黑飛揚的濃密俊眉和他深邃的五官輪廓卻使得這人有著一種有別於鳳輕雲的英姿勃發之氣。而且,他的眼神之中有一份堅決的信心,無論任何人看見他,都會相信他想要做的事一定能獲得最終的成功。
男子裸著上半身,露出肌肉虯結的精幹軀體,黑髮隨意地在腦後束成一把,臉上、身上流淌著道道汗水的痕跡。
就在他打得興起,準備再次向籠中猛虎發起攻擊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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