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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明明知道不能心軟的。
沒人說話。過了一會,徐斯禹肩膀被熱的眼淚洇濕了一塊。
在見到徐斯禹之前的那些眼淚都是白流。
辰橙疲憊了。他聲音生硬地說:「所以你現在是想逃避現實?」
徐斯禹順著他的話說:「是。我逃避現實。」
辰橙難受地別過臉。徐斯禹哄他總是很管用。
徐斯禹動了動。他往辰橙手裡塞了一樣東西,碰起來像堅硬的金屬,又被他的體溫焐熱了,現在放在辰橙手心。
徐斯禹說:「對不起。我忘了你的生日。」
明明是辰橙自己沒有跟他說。後來是劉子峰找他徐斯禹才知道的。徐斯禹趕回學校的路上還得臨時準備禮物。
徐斯禹的聲音在他頭頂說:「刻了名字的。」
辰橙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很不對。他肯定是被什麼沖昏了頭,分手後還能收生日禮物嗎,他居然在為這個動搖不定。
徐斯禹往他手裡塞的是一個戒指。和辰橙上一次送他的那個是一樣的,不過這一個摸起來質感更高階一點。
現在他們有一對了。
辰橙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但是他不想讓這時候的空氣沉默下來,於是嘲諷地質問他:「你怎麼就知道這個我戴得下了?」
徐斯禹從衣服裡勾出來一條鏈子。
一條銀鏈,上面掛的是一枚沒有款式的普通戒指,正是辰橙在他們的第一個情人節那天送給他的那枚。
徐斯禹訓練都不能戴戒指。所以從那天起,辰橙隨手送他的這枚戒指就一直這樣戴在徐斯禹身上。
徐斯禹:「尺寸。」
輪到辰橙不說話了。原來他什麼都知道啊。
他們就著這個姿勢擁抱了一會。辰橙今天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嘆氣。他說:「行了。你回去當你的直男吧。以後你走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光道……」
徐斯禹平靜地打斷他:「出了。」
辰橙莫名其妙:「什麼玩意出了?」
徐斯禹:「櫃,出了。」
他現在應該是一名合格的男同了。
辰橙:……
辰橙:「等等,慢著,你先等一下。」
事態突然往他始料未及的方向脫韁而去。
辰橙什麼都想起來了,他想起來那一天莫名其妙被徐斯禹中斷的林岱的電話。想起來這幾天徐斯禹總是跟他說電話是老師打來的。種種不合理的細節這時候一一浮現在他腦子裡。
他混亂了片刻,重新振作起來問徐斯禹:「所以你消失的這兩天到底是去……」
徐斯禹:「回家出了個櫃。」
辰橙:………………………………
重新聽一次這句話還是那麼令人震驚。
普通人可能不理解出櫃二字代表的嚴重性。事實上一些同志至今都無法跨過這道現實的坎。
因為太難了。
一面是父母,一面是自己。前十幾年的人生裡他們單純以為你將來是要成家立業的。十個出櫃的人有十一個父母一開始無法接受,八個直接跟家裡鬧掰,剩下的不是老死不相往來斷絕關係,就是處境尷尬無比,變成苟延殘喘的關係。
何況是徐斯禹他們家。
為什麼這種事情他悶聲不響說幹就幹了。辰橙的腦子裡一團亂麻:「可是不是說你家很傳統嗎!」
徐斯禹:「是有點傳統。」
辰橙深吸一口氣。他能想到接下來徐斯禹要說什麼。他已經做好徐斯禹的父母無法接受的心理準備了。
徐斯禹就當著他的面,從背後掏出來兩個紅包。
沒錯。是貨真價實的兩封大紅包出現在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