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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埋下頭,看到她披散的發有些凌亂,騰出一手,將它們全部撂到她靠自己的肩處,免得它們亂飛。
“你的心跳……真好聽。”她抬起憔悴到無力的小臉,幽幽地向他扯出一笑,她抽出一隻手捂住自己的心口,無論怎麼使力地去壓向,還是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跳。
“傻瓜。”他將她抽出一手重新抓回自己腰間,手臂將她更牢的鎖在胸前。
黑騎馳去,蘆葦漸漸散開,粼粼的湖泊展露在兩人眼前。
他先下馬,而後伸手再將她抱下來。
鏽鞋踩上鬆軟的泥土,一下子陷了下去,再加上腳鐐的原因,她更從泥裡拔不出自己的小腳。
聽到了鐵鐐的鐺鐺聲,他眉頭皺起,方才拉她上馬就覺得她重了不少,也沒有去細想,此時聽到聲響,他在她面前蹲下,撩起她的裙襬。
一副用來囚禁犯人的腳鐐冰冷地映進他的眼裡。
心臟沒有來由的一陣揪痛。
“誰給你上的腳拷?”他的聲音冷了五分下來。
靜心
“誰給你上的腳拷?”
該說嗎?說是二孃要給她上的?那樣的話,他會不會認為是她離間他們母女之間的感情?
她笑了一下,冷清清的:“娘。”
“娘不可能做這樣的事。”看吧,他立刻就會駁回。
這點她已經瞭然於心了。
所以,再多的話,再多堆積在心裡的事,爛了,臭了,她都不會告訴他。
他心底十分清楚,娘極有可能做這種事,為了死掉的妹妹,娘什麼事都可能做的出來,他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不太過分,他也不會說什麼。
“嗯。”她只嗯了一聲作為回來,便不再多說什麼。
見她腳踝上已有了些青紫,他二話不說,直接打橫將她抱了起來,找到湖邊上一處人頭大鵝卵石,輕輕地將她放坐了上去。
“鑰匙呢?”
“在湖裡。”所以,她等會兒要去揀才行。
聽到她說笑的聲音,百戰眯了眼,蹙起了眉頭。他不認為她是個堅強到能夠把之前對她做的所有事都忘卻的人。
就像他一樣,幾乎忘不了。時時被她含淚的眼睛折磨著,夜不能寐,本該在軍營的他,才會在這個時候趕到驛站,只是因為心中那抹不安突然更加的強烈。
在路上見到她,她平靜地就像什麼事都不曾發生過,清清的冷冷的,只有那張臉白的像雪,一點生氣都沒有。
他初見的時,甚至錯以為自己是見到一抹幽靈,蒼白的臉突兀在黑夜下,身上的衣裙在風中獵獵起風,好似那陣荒原的夜風再大一點,她就會被颳走一般,說不出的幽寂。
黑夜是個好東西,本就被遮掩了心,即使袒露出來也沒關係,只為夜的黑暗能夠再將它們遮了去。
他在她面前扯下盔甲下的衣部,撕成兩條,而後跪在她面前,用布跳細細地纏過束縛住她行動的鐐銬,將鋼鐵纏繞了起來,被質地軟和的綢布包裹住。
瓏髓任他捧起自己的染了泥濘的小腳,鏽鞋方才在下馬時陷進了泥裡,此時連自己的腳也是滿處的骯髒。
他再撕自己衣服的一處,就著身邊的湖水擰溼後,輕柔地覆上了她的白嫩的小腳,初然遇到浸涼的湖水,瓏髓不禁發射性地一縮,他及時扣住了她的腳踝,才沒有讓她從他手裡脫出。
溼冷軟布小心地擦拭了她腳上的汙泥,從五根小巧的腳趾,到光潔腳背,就像是一塊美玉,從他的手上漸漸露出。
她雙手撐住鵝卵石的邊緣,自己才沒有因他突來的溫柔而軟地摔到。
她微微地仰頭,黑色夜,黑色的風,黑色的湖邊,因為什麼都是黑色,心反而更寧靜了。靜地像這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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