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勢須拼力以赴,師恩未酬之前,恐難兼顧私情。”
歐陽佩如冷峻地道:“既然如此,你到一劍堡來幹什麼?”
“這……”康浩一時語塞,竟吶吶無以作答。
過了半晌,歐陽佩如悽然一笑,說道:“孩子,你要替師門洗冤這固然是千該萬該,但人生機緣稍縱即逝,錯過了一次,也許就永遠沒有第二次機會了,我並非勸你;忘恩負義,然而一個人活在世上,不過短短几十年光陰,江湖中的恩怨糾纏,卻永無盡期,為什麼不肯脫出是非恩仇的圈子,和自己所喜愛的人繾綣廝守,享受這短促有限的人生呢?”
這話雖然略嫌自私了些,卻頗富人生哲理,假如純以情”字而論,的確是一番誠摯而真切的解釋,可是,偏偏那歐陽佩如乃是勘破世情,茹素唸佛的半個出家人,話由口中說出來,就顯得像是痴迷的吃語了。
康浩想了想,道:“伯母的開導發人深省,晚輩有個兩全之策,不如讓琴妹搬來後園,跟伯母同住,既可侍應晨昏,也不必擔心受人加害,等到晚輩洗雪師冤的願望完成以後,那時現來迎接琴妹……”
歐陽佩如沒等他把說完,便連連搖頭道:“不行!我若能護衛得了她,也就不必急於託付你了。”
康浩道:“難道堡中危機竟真的這樣急迫嗎?”
歐陽佩如道:“我為什麼要騙你?若非急迫,我怎會將唯一的嫡親女兒交給你帶走?”
康浩道:“既然如此,可不派人去促請堡主早些趕回來?”
歐陽佩如冷然曬道:“他回來不僅無益,,反而礙事。”
康浩訝道:“為什麼?”
歐陽佩如道:“十年來,他都當我像瘋子一樣看待,我的說話,他決不會相信的。”
康浩道:“但這次方老夫子窺探後花園的事,晚輩也曾目睹,又有劍傷為證,堡主一定會相信。”
歐陽佩如道:“那沒有用,方濤是他的親信,咱們卻一個是瘋子,一個是外人,就算咱們將方濤當場擒住,既不能證明他的確身懷武功,也無法證明他是在後園擒獲,區區劍傷,那就更容易辨解了。”
康浩忽然心中一動,問道:“以一劍堡主的精明,相處十年之久,怎會看不出那方濤是個深藏不露的高人呢?”
這句話,問得歐陽佩如半晌無語,木然良久,才聳肩而笑道:“誰知道?也許他是‘難得糊塗’了吧!”
康浩不覺激動起來,從歐陽佩如回答時的語氣和神情,他幾乎可以確定他必然隱藏著謀些秘密,不肯輕易吐露,而那些秘密,多半和一劍堡主或堡中幾個地位較高的屬下有關,譬如總管方濤,武術教練秦夢熊和金松等等…….而方濤、金松和秦夢熊,個個武功高強,又都是一劍堡主易君俠的心腹,秦金二人既是復仇會中人,方濤也不可能例外,以他們在一劍堡和復仇會的雙重身份和地位作推斷,至少可以證明有兩種可能:
其一,易君俠就是復仇會主。
其二,易君俠雖然不是復仇會主,但一劍堡實際已被複仇會所控制。
由第二種可能又可分析出兩種情況:
一個是易君俠已遭挾持,身不由主,但為了妻子和女兒的生命安全,不敢正面反抗,有時還得替他們作掩護。
另一種情況是易君俠並不所知,這秘密卻被歐陽佩如發現,方濤等人便以殺害湘琴為威脅,歐陽佩如在夫女之間難作取捨,內心痛苦,揹人墜淚,方濤等人就指她得了瘋病,將她遷往後花園獨居,以便暗中監視,從此,歐陽佩如縱有揭發一切的決心,易君俠也以為是“瘋話”,不肯相信了。
康浩綜觀這一日夜間所見所聞,覺得後一情況可能性最大,無怪乎方濤要鄭重警告自己不可擅入後園,更難怪歐陽佩如急於將湘琴忖託,要自己帶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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