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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在案上的那道密旨,旁邊是把黝黑的鑰匙。兩者在燭光下閃閃發亮,令他有些心神不寧。
從小到大,人人皆知,太祖皇帝是他最崇敬的人物。也因為此,他對三朝元老的韓家、景家和雍家都禮遇備至。但是,沒有人知道,甚至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在他的內心深處,對太祖皇帝帝位的得來還是有那麼小小的質疑。
微乎其微,卻確實存在。
尤其是太祖皇帝曾經想要傳位於明王后人的法,更是讓他深深不安過。所以,在蕪王平定明州的叛亂之後,他立刻派人將那個明王押解入京,秘密處死。
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太祖皇帝還留下道密詔……
他緊緊盯住案上那道密詔,竟覺得封存密詔的明黃色筒身亮得有些刺目,他盯著它的目光,好像那是條冬眠已久的毒蛇,此刻已到清醒的時刻,馬上就會醒過來咬他口。
綠華史進來時,看到的就是樣兩束目光。心內駭然,不知他遇到怎樣的難題,不覺向前邁步:“陛下。”
成帝被熟悉的聲音從幻覺中喚醒,勉強笑笑:“來。”
綠華史也看到案上的物事,直覺那就是他煩惱的原因:“陛下有文牒要交由連城宮保管,不知是哪幾件?”
成帝頭:“——”他拿起密詔和鑰匙,交給綠華史,看著的目光深邃中有縷隱憂,“是太祖皇帝的密詔。三個月後大司空回朝繼任時才能開啟,開啟之前,就交給來保管。”
綠華史深深看他眼,接過密詔。
第四十章 轉日回天不相讓(下)
晴空無雲,雖然已是初春,我樣的好天氣也很難得。通往幽泉宮的小路兩旁地淺綠,看來悅目之極。
寒啟腳步輕快的走過條狹窄幽長的小徑,他早已看慣條沒有鮮花的小徑,正如他早已知道他的母親不喜歡鮮花。世上並非每個人都喜歡鮮花,也並非每個人都適合用花來形容。比起那些繁盛絢爛卻花期短暫的鮮花,他的母親更像藤蘿——柔軟,卻出人意料的堅韌。正如他的母親,看似柔弱多病,卻有著不輸給任何人的意志和決斷。
轉過株雪松,幽泉宮近在眼前。與平日的深居簡出不同,似乎被晴朗的氣所惑,今日左婕妤居然出現在宮外的庭院裡,正在貼身宮的陪侍下散步。
“孩兒叩見母妃。”寒啟抬起頭,“母妃今日精神可好些?” 左婕妤微微頷首,身旁的宮會意的退下去。
“父皇果然命五皇兄代他去郊外迎氣,祭神。”儘管四顧無人,寒啟仍然壓低聲音。
左婕妤蒼白的臉上露出絲笑容:“算上鹽鐵使的空缺,寒照已輸兩局。你覺得,他真會甘心麼?”
“不過五皇兄贏得也並不輕鬆。”寒啟眼底泛起抹冰冷,使得他唇邊的笑容也透著寒意,“知道母親的顧慮。如果真是三皇兄故意示弱,那也未免太真。”
左婕妤的視線飄到遠處:“如果沒有的話……”
寒啟對母親話中的心知肚明:“母親未免太看重吧。”話雖如此,他心裡其實也很懷疑。畢竟洞中那次會面,他始終記憶猶新。對那個人,他是又恨又嫉,還有心底那分他不肯承認的欣羨。
左婕妤不著痕跡的瞥他眼,像是看透他的心事:“他看重的,好像不止是人。”
寒啟心裡莫名竄起股惱怒,像是有意辯白什麼,他急急開口道:“母親是指二皇兄和三皇兄?”
“知道麼,她長得很像娘……”左婕妤像是陷入回憶的河流,在沉沙中緩緩跋涉,眼神遙遠而困惑,“真的很像……不只是面容相貌,還有那種感覺……”那種令人氣惱的感覺——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就能奪走眾人的目光,讓別人的努力和苦心瞬時就化為烏有,還不是最讓人惱火的,最惱火的是本人卻還是派超然、無動於衷——就是種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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