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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硯咬了咬唇，仰起臉，繼續問道：&ldo;我非要離開他嗎？不離開不可以嗎？不離開，我還是會死，一定會死，甚至不但我死，還會害了他，還會害了很多其他人，是嗎？&rdo;

寧非點頭，他點頭的時候竟有一絲溫柔和遺憾：&ldo;是。&rdo;

他輕聲補充道：&ldo;我知道你不會對我有印象，可是這麼多世，其實我一直陪在你身邊。只有第六世，你為神醫那一次，我成功了，阻止了柴火出現在你和蕭鐸身邊，可是你……&rdo;

接下來的話，他沒說，可是阿硯卻已經明白了。

那是她最幸運的一次，蕭鐸算是死在她手裡了，可是她卻自己把自己害死了。

死於心疾，死於動情，死於她終究愛上了那個她不該愛上的蕭鐸。

低頭苦笑了聲，她點頭道：&ldo;好，寧非，儘管我根本想不起來你是誰，也不知道你到底和我是什麼關係，可是我相信你。&rdo;

她停頓了下，喃喃地道：&ldo;我自然會離開的，跟著何小起離開。你既然說你會安排好，那我就跟著他離開。&rdo;

當她這麼說的時候，其實言語有些顛倒含糊，不過她並沒在意。

她腦子裡猶如混沌初開時一般，已經不分上下。

心底泛起一種苦澀的滋味，她知道那叫絕望。

清晰明瞭地知道，她和蕭鐸，絕無可能。

阿硯做的膳食已經呈現到了胡貴妃面前，胡貴妃頗為震驚，連連點頭，讚嘆不已：&ldo;這麼多菜，都是你做的嗎？&rdo;

阿硯笑著搖頭：&ldo;當然不是啦，這麼多菜，一時半刻我一個人自然做不出來，不過這個甘露羹，是放了何首烏燕窩等，美容養顏護髮的，倒是我親手做給娘娘的，也算是我的一點孝心。&rdo;

胡貴妃聽得真是心裡舒坦，品嘗著那甘露羹，連連點頭：&ldo;極好，極好，這味道極好。你這廚藝，可比先皇后不知道好了多少。&rdo;

一時不免嘆息：&ldo;沒想到小九兒不但眼瞎，這舌頭也是個不管用的。&rdo;

阿硯做得膳食，怎麼可能和先皇后一模一樣呢！

一旁的小十七見此情景，調皮地衝著阿硯眨了眨眼睛，一副心照不宣的模樣。

阿硯心裡明白，小十七一定認為那粥根本不是自己熬的，他是壓根不信自己能做出好膳食的。

不過，也就讓他這麼認為吧，反正她明天就要離開了。

第95章

離開湛王府的那個夜晚，阿硯心裡倒是難得的平靜。

其實那麼多次，她都試圖逃離蕭鐸身邊，然而都沒有成功，這件事曾經讓她遺憾惱恨。

現在呢，她要逃離了，跟在何小起身邊離開。

當走出那個在黑暗中巍峨壯觀的府邸時，她不由得回過頭去看。此時月朗星稀，一片清輝籠罩在這清冷的街道上。

遠處不知道誰家的狗汪汪叫了幾聲，何小起抓緊了阿硯的手，低聲道：&ldo;別看了，快些走，馬車來了。&rdo;

阿硯咬了咬牙，一狠心，終究是悶頭鑽進了那馬車裡。

她逃了那麼多次，都失敗了。

唯有這一次，她竟希望蕭鐸從天而降，就那麼落在她身邊。

可是她明白，蕭鐸已經遠在幾千里之外，他不會回來的。

馬車走在午夜時分無人的街道上，何小起從旁陪著她，低聲問道：&ldo;你不想離開？&rdo;

阿硯勉強扯唇笑了下：&ldo;我想不想離開不重要，關鍵是我必須離開。所有的人都在說，我必須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