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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
劉君酌是她的兒子,她為什麼要對他不好,為什麼要讓他難過,讓他忍不住用那樣的語氣說話?
劉君酌一愣,“亭亭,我不難過。”認識你之後,我就不難過了。
小時是期盼的,是不解的,是難過的,明明他才是她的兒子啊,她為什麼對自己討厭的王建雲那麼好,還超過了自己,還一定要讓自己陪討厭的王建雲玩?
後來過了好多年,發生了好多事,他又去了軍營,慢慢地,那份期盼就沒有了,那份難過也在歲月中逐漸湮滅。
他想,既然你不願意給我愛,我就不要。
這慢慢成了他的為人準則,可是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何亭亭。
也許人的一生,有一天都會大徹大悟,有一天,也都會遇上一個執著得如同信仰和魔障一樣的人。
何亭亭坐直了身體,張開手臂,璀璨明眸中有著心疼和憐惜,“我想抱你一下。”
劉君酌心中暖暖的,輕輕笑開,然後艱難地彎下身,讓自己大腦袋伏在她柔軟的肩膀上。
“在我不懂得反抗的時候,她總是讓我把自己喜歡的東西送給王建雲,我不願意,她會斥責我……我討厭王建雲,她讓我陪她玩,我不喜歡從政,她一直強迫我去學……我喜歡從軍,她不讓,我喜歡收藏古董,她也不願意……我喜歡你,她把我從南方綁回京城……”
“我有時甚至懷疑,我不是她的孩子,可是沒有人對此有疑問。後來我又想,她會不會是不喜歡我呢?但是我又聽我二嬸三嬸還有我兩個姑姑說,我兩歲前,她把我當作眼珠子一樣疼愛,甚至還因為我爸不善言辭、對我不知怎麼說話而和我爸爸吵過好多次……”
“我也不知什麼原因了,慢慢的,我就想,也許是她變了吧。”
伏在何亭亭肩上,聞著少女溫暖而清新的氣息,他輕輕地訴說著童年的難過和遺憾。
何亭亭伸出手,輕輕地落在劉君酌的頭上,一下又一下地摸著他的腦袋,心裡再度將劉君酌的母親討厭到極點。當年找來,說什麼不喜歡家裡從商的女孩子,還以為她對劉君酌的一切真的要求那麼嚴格呢。
原來,那不過是她自己的心意,和劉君酌根本無關。
何亭亭輕輕嗓子,聲音清脆明快,“那以後她讓你做的,你也不願意做,還要跟她唱反調,專門氣她……”她說到這裡,心中一滯,“君酌哥,你和我在一起,該不會就是為了和你媽媽對著幹吧?”
劉君酌忍俊不禁,心中半點悵惘也沒有了,他從何亭亭肩膀上抬起頭,笑著捏捏她的俏鼻,“你想到哪裡去了?要對著幹我能找多少人啊,怎麼偏偏找你了,還跑到南方。”
“那可說不定……”何亭亭揉了揉肩膀,“你可得好好給我證明啊,不然我會生氣的。”
見何亭亭揉肩膀,劉君酌也伸手出去幫她揉,“證明可以,但是我會很慢很慢的,慢得直到咱們老了才完成終極證明。”
兩人坐在車內說了一會兒話,直到何玄青打了大哥大來催,才驅車回旅館。
第二天一大早,何亭亭就接到王建雲的電話。
“青姨說要見你,你出來一趟吧。”王建雲的聲音顯得非常的漫不經心,像是吩咐家中保姆一般。
何亭亭才洗漱穿戴畢卻還是困,此時正趴在桌上補眠,腦袋迷煳著,聽到這話愣了愣,問,“青姨是誰?”
“看來君酌對你也不怎麼樣嘛,竟然連他媽媽的名字都沒有告訴你。”王建雲冷笑。
何亭亭嘴炮不行,不打算和她廢話,當下就道,“我沒空,不見。”說完就要掛電話。
昨晚劉君酌的悵惘和遺憾她可還記在心裡,夜裡還做噩夢了,此時正是討厭他媽媽的時候,這時候撞上門,還想她給什麼好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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