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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君儀仗乃父之勢,生殺予奪,但憑自己所喜,皇甫星觸怒了她,她必加報復始才甘心,這時見皇甫星垂下淚來,不禁暗暗稱快,美眸一閃,向小靈使了一個眼色。
小靈是孩子心性,未曾見到皇甫星的廬山面目,深恐他就此死去,一瞧主人的眼色,立即盛了一碗飯菜,遞給一旁的使女,道:“那位大爺手臂無法舉動,你去喂他進食。”
皇甫星餓了一日,早已飢火如焚,意氣消沉,也懶得再拘小節,就那使女手中吃了兩碗果腹。
這花廳內甚為溫暖,皇甫星進過飲食,精神漸復,四肢也漸回覆知覺,於是將眼一閉,暗自凝氣運功。
受這一日折磨,皇甫星元氣大傷,試一運功,發覺左肩各大經脈俱已閉塞,性命尚且難保,區區一條手臂,也不放在心上,練了片刻,但覺心神交困,腦中一陣迷糊,竟又沉沉睡去。
白君儀進罷酒飯,與那些婦女聊了幾句,但覺悶悶不樂,於是將眾人辭退,以手支頤,閉目假寐,小靈東張西望,呆了一會,也伏在桌上打起盹來。
三更、四更、五更雞鳴,長街之上,傳來報曉頭陀的木魚之聲……
倏地,一陣疾驟的馬蹄聲隱隱約約傳來,白君儀一驚而醒,那兩道澄澈如水,略帶寒意的目光,情不自禁地向皇甫星望去。
小靈由夢中驚醒,一揉惺忪睡眼,道:“小姐,茶冷了麼?”
語聲甫落,兩名使女走進廳內,一人手捧香茗,一人去添炭火。
皇甫星剛剛醒轉,只聽前面人聲嘈雜,夾著婦女嬰孩啼哭之聲,心頭方自一怔,聲音已向後廳湧來!
門簾一掀,敖三當先走進,辰州分堂的屬下押了九名人犯,拖拖拉拉,湧進廳來。
皇甫星定神一瞧,發覺其中一名青衣少女,正是秦白川的女兒畹鳳,不禁駭然躍起,叫道:“秦姑娘,令尊大人呢?”
秦畹鳳攙扶著一位白髮老婦,見皇甫星在此出現,神情一怔,頓了一頓,道:“家父和家兄耽心你失手,昨夜分頭去找你,如今不知到了哪裡?”她目注皇甫星的臉色,道:“你受了重傷吧?”
皇甫星搖頭道:“並不礙事。”目光一掃,發覺九個人中倒有六個婦女和一個襁褓中的嬰兒,另外一個青髯老者和一個三旬上下男子,兩人身上都是血跡斑斑,雙手都縛在背後。
敖三走近白君儀身前,低聲稟報了幾句,白君儀螓首微點,倏地冷冷問道:“秦畹鳳,靖州分堂的三個人,是你父女殺的麼?”
皇甫星猛一轉面,怒聲道:“在下已講過,那三人死在我的鐵劍之下,姑娘何必栽贓問罪?”
白君儀陰沉沉一笑,道:“好吧,誰先誰後都是一樣。”她轉面道:“呂堂主派人執刑。”
行刑另有方式,與平常殺人不同,那呂分堂主見皇甫星未曾上綁,恐怕加以抗拒,手下的人侍候不了,聞言之下,急忙躬身道:“屬下自己動手。”呂分堂主反手一撩,抽出肩後的金背大刀,倒持刀柄,大步走了過去。
皇甫星心念電轉,想了一想,知道還手無益,當下將心一橫,凝立不動,眼見那呂分堂主走近身前,左腿弓,左手三指在自己眼前一引,右臂一招,鬥地朝自己項上銼來!
金光一閃,皇甫星霎時便得血濺五步,頭落當地,那秦畹鳳突然哭聲喝道:“慢點!”
呂分堂主心頭一動,收手已是不及,忽感手腕一震,金刀已被敖三的兩指鉗住,皇甫星的左頸上卻已鮮血汩汩,現出一條長達兩寸的刀痕!
敖三乃是白家世僕,親眼見到白君儀長大,對於這位小主人的心意最是清楚,知她要殺皇甫星早就殺了,拖到此時,必是另有用意,這時千鈞一髮之下鉗住刀背,道:“呂分堂主且慢,小姐要追查真兇,且看那女子有何話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