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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若突兀地摘掉顧諾賢的眼鏡。纖纖玉指觸控到分明俊朗的輪廓,紀若的手一直在幫顧諾賢舒展眉頭。顧諾賢嘴皮子抖了抖,他突然抬起頭,紀若這才看見,顧諾賢眼裡深處有一層水霧擴散開來。
他喉嚨上下滾動了幾下,才張開口,用低沉略啞的聲音問:“若若,你怪我嗎?”
遊離在他眉眼上的手,沒有停頓,沒有鬆開。
紀若目光溫柔注視著顧諾賢,在顧諾賢緊張地視線注視下,紀若緊緊皺起眉頭來。
“怪。”
她說。
顧諾賢緊繃的身子頓時間塌下。漫著水霧的眼,眼看就要崩潰,這時,那道輕輕淺淺的聲音再次響起:“我怪你,沒有照顧好你自己,我怪你,吝嗇的不願饒過你自己。”
“顧諾賢,一個連靈魂都解脫不了的人,還拿什麼去愛人?”
紀若問聲細語的一番話,看似是安慰,卻又在指責顧諾賢。
他若放不下兒時那場變故對他心裡的影響,他的靈魂就永遠得不到救贖解脫。如紀若所言,一個靈魂不自由的人,是做不到放任自己去愛一個人的。
放下心魔,人生會愜意許多,愛也會簡單許多。
苦苦折磨自己,苦了自己,磨了他人,何苦呢?
顧諾賢聽完紀若所說,默默啞了聲。
…
裴任榮動用他們組織安插在M國政府的隱形力量,花了三天的時間,才模糊查到了徐漠安跟安德烈的位置。
“Eric,徐老大跟安德烈他們被關押在前年新建好的‘陀雉’監獄。”
顧諾賢從看護床上坐起身,他掃了眼睡著了的紀若,親手親腳走了出去。“確定嗎?”
“十之八九。徐老大他們是世界級多重重囚犯,為了安全起見,他們一定會將他們關在最保險的地方,而監獄,自然就是最隱蔽安全的地方。M國的監獄就那幾所,除了最臭名昭著的K州監獄,屬陀雉最危險。”
“我們的人去過K州監獄,卻傳來訊息說他們不在那裡,我猜,他們十有八九在陀雉監獄。”
顧諾賢聽完,只是略微沉思了幾秒,便應道:“刀山火海,也得闖一闖。”
“嗯,我叫人備飛機去了,最遲今晚八點到。我這裡有陀雉監獄的監獄內部圖,我馬上叫人傳給你一份。你先看看,具體的營救計劃等我到了再一起做討論。”
“好。”
“對了,路西卡那件事查的怎麼樣了?”
裴任榮那頭沉默了有接近十秒鐘的時間,他這才語氣很不好的說:“Eric,你猜猜,路西卡的父親是誰?”
“誰?”
“默克,就是曾經被上上任首領漢克設計殺害的默克將軍。而路西卡,就是默克遺留在世上唯一的一個女兒。”默克將軍,曾是M國最傑出的高階指揮官之一。而路西卡又是是默克將軍的女兒,這說明什麼,不言而喻。
眼裡閃過暴戾之氣,顧諾賢眯眯眼,只冷聲說:“關起來,等我回總部再處理。”
“已經關押進地牢,十絕親自看護。”
“先不說了,我這裡飛機準備好了,該出發了。”
裴任榮掛了電話,拉著吉賽爾一起,登上飛機,直飛M國。
…
陰暗的地下室裡,路西卡整個人被反捆綁在十字架上。
她一身黑衣,被血染成暗紅色。
一頭紅髮,無精打彩垂落在臉頰兩旁,虛白的一張臉上,汗珠與血液混在一起,早已沒了知覺。
紐約市一間飯店內的洗手間裡,夏佐按下一個銘記於心的電話號碼並撥了過去,卻是無法接通。他蹙起眉頭,一張嚴厲俊臉略顯擔憂。
“你快點,我們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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