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擾了半日,想到好好兒一樁美事,竟變得如此,孫策坐在堂上直生悶氣,孫老夫人想到步兒適才滿面鮮血的樣子,既覺恐懼,又覺憐憫,便打點了一些珍貴的醫材和補品,命人送到魯府。
直到傍晚孫權和大喬才回到府中,原來步兒在半途便醒了,只說頭痛欲裂,痛哭不止。魯府命人去請了華佗的弟子為她診治,調了藥粉,好容易才止住痛,眾人直等到步兒睡下才離開,孫仁自告奮勇留下陪伴步兒。
雖說華佗的弟子說步兒無礙,傷口也不會留下疤痕,但接近年關,她又在病中,這次受傷無疑是雪上加霜,眾人都覺得歉意,相對無言,良久孫老夫人才淡然道:“此事也不能盡怪徐夫人,我看就此為止吧!”
眾人領命,孫權回到房中,徐夫人滿面笑意的將他迎進暖閣之中,孫權見小几上擺放了幾碟精緻的小菜,暖酒爐上的酒已散出泌人的酒香味兒,不由奇道:“夫人,有何事需要慶祝嗎?”
“無事,”徐夫人淡雅的笑容令孫權覺得恍惚,“只是心情愉悅。”
愉悅?孫權默默的坐下,晨間步兒傷得這般重,無論怎樣。她都要承擔大部的責任,此時看她笑意盈盈,似乎晨間之事全未發生一般,忍不住低聲道:“夫人,步兒的傷勢……。”
“夫君,”徐夫人甜笑著為孫權斟滿酒杯,“那是旁人之事,夫君何必掛在心上?”
想到步兒因為痛苦而扭曲的臉、想到步兒的哀哀痛哭、想到魯肅和魯淑因為心痛而顫抖的手和煞白的臉,竟想不到罪魁禍首竟說出這般的話,孫權終忍不住惱了,“夫人不覺得歉意嗎?若不是夫人。步兒怎會受傷?”
“夫君是在責怪妾身嗎?”徐夫人滿面的不可置信,“夫君在為一個外人責怪妾身嗎?”
看她惱了,孫權強忍著惱怒,“夫人,難怪你不覺得歉意嗎?你也是女子,假若是你傷了顏面,且傷得這般嚴重,夫人該是如何的傷心?為何夫人此時竟然將那樣一件事化得雲淡風清,恍若從未發生過一般?”
“若夫君要問,那妾身就直言了,”徐夫人放下酒杯,面上的笑容盡數收斂,甚至顯出一絲恨意,“妾身非旦不覺得歉意,反而覺得欣喜,反而有一種報仇之後的輕鬆。”
不可置信的看著徐夫人面上湧起的刻毒,她對步兒彷彿有數不盡的恨一般咬牙切齒道:“我討厭她,我更討厭你們看她的眼神……。”
啪!孫權揚手摑了徐夫人一掌,他瞪大眼睛,“你知不知道你的嫉妒令旁人受了多大的傷害?步兒的傷口完全是一個血洞,連我看了都覺得心驚,你這個妒婦!滾,我不要再看到你,你現在就滾!”
聽徐夫人哭訴,她左側的臉頰高高腫起,四個指印卻深深陷落,可想而知孫權幾乎是用了全身的力量摑出這一掌,孫老夫人心痛的輕輕撫著徐夫人的面頰,柔聲道:“既然權兒這般惱怒,那你就在我這裡住幾日,過幾日我讓他親自來接你,只不過你真是不該,步兒畢竟只是一個孩子,平日雖然言行出格,但也不致於如此!你看看子敬當時的神情,面色蒼白若死,那孩子是他的心肝兒。咱們要用子敬,你怎能去摘下他的心肝兒啊!”
不知不覺間,春雪開始消融,春風吹過,有向陽的迎春花開始悄悄的開放,曹操沿著石階上行,笑容可掬的聽許褚講述軍中的趣事,那些新鮮的事兒令曹操笑逐顏開,一會兒,也讓他複述一遍給衝兒,他定然喜歡。
走進暖玉軒的大門,一眼便看見曹衝靜然立在石橋下,曹操心情愉悅的走到他身後,卻有些愕然的發現他滿面的淚痕,“衝兒,你怎麼了?”
“步姐受傷了,”衝兒轉過身,滿面的悲悽,用衣袖抹著怎樣也無法抹淨的眼淚,“她撞在門框的銅飾上,額頭被紮了一個血洞,她時時頭痛欲裂。”
血洞?機靈靈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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