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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書生眉頭皺得更加緊了,本想將女子揮開,但想了一想,輕輕拍了拍她的背,道:“先不忙哭,我既然醒了,就不會再沉睡。方才那人喚的是我嗎?你又叫作什麼?”
女子一怔,道:“相公難道全忘了?相公姓孫名果,是顧家村中惟一一個姓孫的,二年前與我成的親啊。妾身姓顧,名素水,是這村裡大姓顧家的女兒。不過相公想不起來也不奇怪,自去年相公忽然沉睡,至今已一年有餘了。”
青年書生雙眉幾乎鎖到了一起,喃喃地道:“怎地還是孫果?難道冥冥之中,真有天意?”
苦思冥想之餘,他又打量一番周遭,家徒四壁的草舍,空空如也的米缸,女人清秀的面容、細嫩的面板、瘦弱的身軀、破爛的棉衣以及佈滿老繭的雙手,似乎都在訴說著過往一年是多麼的艱辛。看她的容貌身段,顯然年少時是不曾缺過衣食的。眼前所見的一切,悄然間,在孫果心頭墜上了一顆小小的石塊。
就在此時,門外忽然人聲喧囂,叫罵聲中張屠戶的聲音格外響亮:“孫果!你不是裝神弄鬼、詐屍還魂嗎?現在外頭太陽可大著呢,你家張爺爺可不怕你這病死鬼!乖乖出來,讓俺打斷你的狗腿,說不定心情一好,也就饒你一命!”
青年書生眯著眼、逆著陽光向外望去,只見房外圍了七八條壯漢,手中各執棍棒草叉,一個個滿面橫肉、相貌猙獰。這些都是張屠戶的族人,一起過來尋仇滋事的。遠處已有不少圍觀的村人,但畏懼了這群人的兇蠻,都遠遠立著,不敢過來。說起來顧素水也是顧家長房的女兒,只是為著孫果與顧家斷絕了往來,那些顧家族裡的人,都不願為她招惹上張屠戶這等潑皮無賴。
眼見同族中的兄弟不敢出頭,顧素水面色蒼白。孫果冷笑一下,站起身來,就待出門。她望了眼孫果前襟上尚未乾涸的血跡,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平靜地道:“相公,你身子弱,不要與他們一般見識,我來應付吧!”
說話間她就已出了門,灶臺上的菜刀早被她藏在了衣袖裡。
見女子向自己跑來,走路仍不利落的張屠戶大笑道:“莫非剛才事沒完,你還想跟俺續個姻緣不成?”
他笑聲未落,眼前忽然一道寒光閃過,一柄菜刀已當頭斬下!張屠戶大驚之下,就地打滾,這才堪堪讓過一刀!顧素水口中咬了一縷秀髮,揮刀又斬,手腕卻被人輕輕握住。那隻手蒼白纖細,力道卻大得無以倫比。她轉頭望去,卻見是孫果。
此時張屠戶一個遠房堂弟一聲斷喝,早撲了上來。在他眼中,孫果乾瘦弱小,是個一拳就可打飛的軟蛋,哪怕他手中提了根乾柴,也不過是送上來的菜。
但他剛衝上一步,便見那根木柴在眼前急速擴大,還未等他反應過來,眼前便綻裂開一片血光,隨後是天旋地轉,黑暗也撲面而來。
木柴並不如何堅硬,但也有雞蛋粗細,青年書生隨手揮擊之下,木柴端正抽在張屠戶堂弟臉上,前半端竟然完全爆成木絲,可見這一擊力道如何之大!
圍觀的張氏族人一個個只覺得牙根發酸、胸口抽緊,幾乎人人都想到如果這一下打在自己臉上會如何如何,一口氣幾乎抽不上來。
張屠戶堂弟仰天栽倒,臉上血肉模糊,已可看見森森白骨,一隻眼珠也被打得吊出了眼眶。
孫果皺眉自語道:“竟然斷了?看來這身體果然是久病未愈,虛弱得很,用不出精妙力道來。也罷,就換根結實點的。”他丟下手中木柴,俯身撿起張屠戶堂弟手中的木棒。
張屠戶最先回過神來,一聲殺豬般的叫,嚎道:“殺……殺了他!”張氏眾族人這才想起自己人多勢眾,又看那孫果身體單薄、面色蒼白,活脫脫一副病鬼模樣,於是在說不清是勇氣還是恐懼的驅使下,發一聲喊,操棍棒草叉,圍了上來。
孫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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