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帛泠點頭。

那年，他們都十一歲，顯現危險的鋒芒。

可能野心勃勃，可能迫於無奈。

那夜開始，管銘時時做夢，夢見他少時，總揚臉問父親：&ldo;什麼叫逆天？&rdo;

夢裡，他父親有沒有回答，管銘不記得。

現在他很明白，逆天者，會遭天譴。

&ldo;原來如此。&rdo;管銘終是瞭然，世間還有一詞為：罪孽深重。

管銘隨著帛泠步出殿門，外面落葉蕭然。一旦脫離溫暖的殿堂，管銘身體就會冷得直哆嗦。

沒走出三步，管銘就開始扶柱，大口大口喘息。

帛泠回首，深望管銘，想伸手拉他，卻想起來，這人是一向不喜旁人碰的。

&ldo;你……沒事吧？&rdo;

&ldo;太子殿下放心，臣沒事。&rdo;新配的丹藥比原先的藥效要強許多，看來他還能撐著活下去蠻多幾年。即使，形如鬼。

&ldo;好。&rdo;最後帛泠依舊沒伸出手。

爾後帛泠登基。

從此，君與臣，註定的死結。

他們，就這樣錯過了。

是禍，是福？

不詳。

第二十九章

帛錦還沒走進大理寺街口，就街另端阮儂一跳一顛，樂呵呵地奔過來了。

&ldo;阮寶玉不是說今天問案，只讓你在書院等訊息，怎麼又逃課？&rdo;

&ldo;哪裡是逃課？是上不了了，教我們的書院院士死了。&rdo;阮儂滿臉期待地眨眼，&ldo;我就是去你的大理寺報案的。&rdo;他現在可喜歡去書院呢，天天有大事發生。

&ldo;怎麼死的？&rdo;

&ldo;懸樑自盡的。&rdo;阮儂很形象地將自己脖子一掐，伸出了長長的舌頭。

帛錦眯眼，眼角掃見一道身影一晃而逝。

&ldo;先生死了，你倒挺開心。&rdo;

&ldo;誰讓他昨天還打我手心來著，今天還有點腫。&rdo;阮儂嘻哈解釋，突然很禮貌地拉住帛錦袖角，&ldo;錦叔叔，你去驗屍不？&rdo;

&ldo;這我不在行。&rdo;帛錦謹慎地環視周圍，仍未有異常。

&ldo;那我去找藍叔叔了。&rdo;阮儂早料到，歡騰地向大理寺那邊蹦。

天不隨人願，藍仵作突然告假，偏巧不在衙門。阮儂興匆匆來，卻撲了個空，一屁股坐檯階上，呼呼生悶氣。

&ldo;不去看你爹審案。&rdo;帛錦將書院的事情交待給旁人後，問阮儂。

&ldo;沒心情了。&rdo;阮儂嘟嘴。

&ldo;我送你回去。&rdo;不知為何，帛錦總覺得不怎麼放心。

孩子畢竟是孩子，這一大一小拐到了鬧街。阮儂粗著脖子，用兩文錢血拼到一大坨藕絲糖後，心情果然大好。

看著攤販老闆哭喪的臉，帛錦心裡搖頭，有其父必有其子。

&ldo;錦叔叔，你家西後院子，好大一片，種的是什麼樹啊？&rdo;阮儂一路舔著糖，笑嘻嘻地問。

&ldo;梅花。&rdo;

&ldo;那怎麼沒見它們結梅子啊？&rdo;阮儂相當懷疑地問。

帛錦抬眉，認真地尋思了會，搖頭：&ldo;應該不接吧。&rdo;

&ldo;那留著有什麼用？改菜地吧。&rdo;阮儂一下變積極了，猛拍胸脯，&ldo;我種這個很在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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